惦念已久[校园] - -酒酿芋圆(42)
杜好一听,心虚地说:倒也不止这一件。
谈岁合上历史书,将上一节课的东西都收拾好,拿出下一节课要用到的书。
整理完毕,托腮看着杜好。
一副你慢慢说我有时间听的模样。
杜好挂在脸上的笑容更虚了,
在她有意的拖延下,上课铃声打响。
她松了口气。
本来以为经过一节课的摧残,谈岁会忘记上节课要问自己的问题。
抱着侥幸心理的杜好准备偷偷溜去厕所,又被谈岁给拽回来了。
显然,不说,她连上厕所的机会都没有。
杜好只好说:岁岁,我跟大佬说你手背的伤是顾样搞的,他朝我扔书,你替我挡了一下。我说的比较详细,前因后果,还有人物神态,我一个不落。
听到最后,谈岁居然还从杜好的话里听出了骄傲。
她嘁了声,你作文不得奖真是可惜了。
是吧,我也觉得可惜说到这,杜好积极起来,颇有要侃侃而谈的架势。
谈岁打断她,严肃地说:继续。
杜好哭丧着脸,岁岁,你好凶啊,你吓到我了。
深感莫名其妙的谈岁:?
我怎么就凶了。
杜好:当然,你勇揍顾样、打击顾样的嚣张气焰的事,我肯定要说,这么重要,不能缺嘛。毕竟,经此一事,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可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谈岁配合地扯了下唇,哦,那我可真高兴。
我告诉大佬,是因为我怕顾样记恨你找你算账,报复你拿书砸他。我不告诉你我告诉大佬了,是因为我怕你跟我算账。呜呜呜~我可太难了。
杜好继续委屈巴巴,佯装抹眼泪,说得可怜极了,仿佛倘若谈岁不理解她再继续怪罪她,就是童话世界里最坏的巫婆。
既然你都说的这么可怜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去上厕所吧。
见谈岁不跟自己算账,杜好得寸进尺,抱住她胳膊,岁岁,陪我一起。
前脚刚从前门出去,后脚就有穿着校服的人背着书包溜进后排的空位坐下。
班里本来就空着一个位子,此时那个人落座,也不突兀。
没人觉得奇怪。
但那个人长相陌生,还是有人注意到了。
有女学生边讨论边时不时扭头偷看后面,
你说他会不会是新来的转学生?
好好看啊!个子高,长得也白。
他在看我
从厕所回来,杜好习惯性目光环视一圈,自然而然落在后排那个陌生的学生身上,呆住了。
那学生扭头眯着眼看窗外炽烈的太阳,
阳光见缝插针冲出茂盛的枝叶,纵横交错,些缕阳光洒落课桌。
他穿着长雅的校服,只是校服有些褪色,
细长骨感的手置于桌面,指腹在桌面的阳光下来回摩挲。
像是太阳底下晒得很舒服的猫咪,高贵慵懒。
谈岁晃了晃杜好,拉着她回到座位上。
趁谈岁和杜好出去上厕所,顾样给同学们说自己的伤是从何而来。
说话间,他面露恨意,咬牙切齿。
看到谈岁和杜好回来,赶忙闭上嘴。
见顾样不再说半个字,其他人也作鸟兽散了。
回到座位上,小声讨论。
虽然顾样说的隐晦,但我估摸着他那伤八成是黎厌打的。
为什么?
你没看见吗?黎厌也受伤了啊。
我觉得不一定,就顾样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他可没本事伤了黎厌,更没可能全身而退。
讨论声戛然而止。
因为大家看见程芳从二班离开,身后跟着黎厌。
黎厌还是那样漫不经心的样子,手插着兜,懒懒散散。
只是校服右裤腿较左腿稍圆,随着迈步的动作,包扎右腿的纱布露出一抹白色。
他步子跨的没有平时大,走起路依然脊背挺直。
过往之人纷纷侧目,尤其是看到大佬走路时不慎露出的纱布,更是惊诧。
大佬受伤不足为奇,只是听说这伤来源于顾样。
看来是以前小瞧顾样了。
途径三班,程芳自然也叫上了顾样。
光靠着黎厌和自己都有伤,顾样就已经成为众人眼中的传奇。这下,他也不再觉得身上的伤有多可耻。
走起路来,昂首挺胸,甚至还有些光荣。
第64章 是在逗你
走到楼梯口,钟大飞和余涛等人迎面撞上程芳。
对上程芳杀气腾腾的样子,吊儿郎当霎时收敛了几分。
不出意外,教导主任办公室站满了人。
余涛小声问昨天口口声声说要回去帮黎厌的那三个人,怎么回事?
我们还没跑到巷子,碰上了灭绝师太,被截住了。
余涛:然后呢?
我们肯定不可能出卖你们啊,我们只说是要回学校拿作业。结果灭绝师太跟着我们亲眼看着我们拿作业,说天黑了不安全,就让我们给爸妈打电话来接。
钟大飞恨铁不成钢,撒谎前就不能先动脑子想想吗?这理由,谁信?
那三个人默默低下头。
是我们草率了。
钟大飞恼怒地说:开学典礼的事情过后,灭绝师太一直盯着厌哥,你们不知道啊?做事不知道谨慎点?带着脑子活行不行?
那三个人头低的更狠了。
程芳拿着戒尺,打在桌上,怒不可遏,都给我闭嘴!来了办公室还有心情闲谈?
看到黎厌和顾样伤的不轻,程芳先入为主认定是黎厌带着钟大飞打了顾样。
训斥间气得把桌子拍得啪啪响,
黎厌,你自己顽劣不堪就算了,还要拉别人下水?
黎厌光听着,懒得反驳。
顾样乐意当别人眼中的受害者,摆着那副赢家的姿态,露出得意的神情。
乐意被老师不由分说地护着,听黎厌挨骂。
他突然觉得,心中的恨意畅快淋漓。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一个轻软的声音随之响起
老师,我们学校周围的治安不好。
程芳被人打断,她抬头看向走进来的人,下意识问:你说什么?
校外,有人收保护费,欺负我们学校的学生。
程芳微愣,有些吃惊。
上周,我被一群人拦在校外的小巷子,言语挑衅,勒索钱财。
程芳:你们怎么不早告诉老师?
您每天备课、上课、不仅是代课老师还兼任教导主任,我不想麻烦您,更不想给您添麻烦。
程芳听着,心里很暖,脸色慢慢缓和。
很少有学生能站在她们的角度思考。
每天事情繁多,最早也是凌晨才能睡觉。
杜好也追了过来。
毕竟那件事多多少少和她也有干系,要挨骂一起挨。
跑到走廊,正好听见谈岁声情并茂无比体贴的话,忍不住委屈地站在门外哭。
那眼泪,说来就来,哭的都停不下来。
完全是想起了被堵时四下无人的无助,还有生怕又被盯上的惴惴不安,她放学都不敢一个人回家了。
在程芳印象中,杜好一直都是乖巧的好学生,成绩优异,还是单科第一。
听到杜好撕心裂肺的哭声,她心里一紧,有些心疼,朝她招手,语气都柔和了许多,
进来。
杜好边往办公室里走,边哭。
程芳扯了几张抽纸递给她,示意她擦擦眼泪,你怎么了?
杜好打着哭膈,老师,我被恐吓了。
程芳:你说仔细点。
杜好抹着眼泪,偷偷看谈岁,接收到谈岁的眼神示意后,决定实话实说,
上周,我在回家的路上被一群混子拦住,他们恐吓我,让我把岁岁骗过来,不然就抢我钱。结果,没等我去把岁岁骗过来,那群人就逮住了岁岁。抢一个人的钱还不够。
呜呜呜,太吓人了,我们钱都被抢了。我们都没钱吃饭,饿得都学不进去。他们特别嚣张,应该是惯犯。咱们学校肯定有很多学生被欺负过。
全程听着的顾样:?
每顿有肉,跑去食堂飞快的人,不是杜好是谁?
谈岁无声弯了下唇角。
小好讲得挺好的,有的事不用说那么仔细。
简单博一下同情就好了。
钟大飞义愤填膺,握紧拳头。
暗骂:那群孙子,打轻了!
谈岁:我和杜好险些被二次拦住,还好黎厌同学见义勇为。我们的钱是保住了,可惜黎厌同学被缠住受了伤。是我们连累了黎厌同学。
尾音发颤,说着说着笃自抽泣。
说的跟真的似的,
黎厌偏头瞥向谈岁,目光锁在女孩微红的眼尾上。
杜好哭着点头,黎厌同学,是我们对不起你。医药费,我们会补上的。
余涛和小伙伴们惊讶地张大嘴巴,???
原以为厌哥是和那群人约架。
看来厌哥,真的变了。
什么时候厌哥也能带着他们见义勇为啊。
眼下,办公室是有两个女孩在哭了。
不吵不闹,哭得收敛,小声隐忍,
简直让人心疼的不行。
程芳脸色越来越黑,握着杯子的手指收紧,这件事,老师知道了。你们放心,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杜好见好就收,忙说:谢谢老师。
谈岁擦干泪水,扭头看向顾样,直言道:我对顾样同学有一个问题,请问你和那群人是怎么认识的呢?难道他们会和你分赃?
程芳目光转向顾样。
顾样心一紧,连忙反驳,没有,怎么可能?
谈岁:那你为什么要帮着那群人?
杜好抹着泪,是啊,为什么啊?
两个人一唱一和,泪痕未干,瞧着可怜极了。
最后,批评中止不了了之。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顾样脸都是铁青的。
他横跨一步,拦在谈岁和杜好身前,你们是故意的?!
谈岁略一思考,直面顾样的愤怒,难道你和他们不认识?
顾样梗住,自然是认识的。
当初,祁远还是他好哥们儿来着。
可惜祁远转学后,他再也没跟对方联系过。
原因只有一个,居然能被黎厌打怕,他委实看不起。
已经上课有一会儿了,
黎厌睨他,凉声道:让开。
火上浇油,顾样气得差点骂人。
迎面对上黎厌阴沉的眸子,他霎时头皮一紧,嘴巴张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连声音也发不出。挨打的恐惧蹿上来,浑身每个毛孔都在颤抖。
钟大飞:好狗不挡道,别耽误我们回班学习。
骂完,顺便给自己提升一个高度。
身体不受控制,顾样让开路。脊背贴着冰凉的墙壁,倍感屈辱。
余涛等人内心哀嚎,陷入深深的自我反省。
原来钟大飞也变了,只有我们在原地踏步。
钟大飞扶着黎厌走出几步。
黎厌发现有人落在身后。复又在钟大飞的搀扶下走回去,一只手撑着钟大飞的胳膊,另只手拎住谈岁的领口,老鹰拎小鸡般拎着她走。
谈岁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蹭到少年微凉的指尖,浑身一哆嗦,被冰到了。
走出办公楼,黎厌松开她。
人形拐杖钟大飞也停下,顺便后退一步。
只听黎厌问谈岁:程芳又没叫你,你跟过来干什么?
是啊是啊。
跟过去干什么?
杜好在心里忙点头。
她就是看岁岁跑出去,才跟过去的。
毕竟同样看到了钟大飞他们被程芳找,可能会遭殃。
岁岁那么讲义气,她也不能丢人嘛。
谈岁安静半晌,认真地说:怕你被骂。
闻言,黎厌唇角挽起一抹笑容,半开玩笑的语气,
你来了,我不也还是被骂了吗?
谈岁垂下眼,我来晚了。
女孩自责,脑袋微垂着,露出白皙柔软的后颈。
钟大飞看不下去,赶紧说:没有啊,厌哥是在逗你呢。
谈岁微怔,因为惊讶而睁大眼睛,抬头看黎厌,像是想要从他的表情里求证。
黎厌的视线从女孩柔软的后颈拂落,转而直视女孩的眼睛。
他漆黑的眸子一点一点染上笑意,唇角的笑也渐渐绽开,薄唇轻启,
是在逗你。
谈岁哦了声。
头顶覆上一抹温热,她眨了眨眼睛,有些懵然。
黎厌收回手,弯腰附在她耳边,谢谢你。
少年清冽的气息喷洒在耳畔,撩起灼热的温度。
谈岁僵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
捕捉到女孩从耳垂迅速扩开的红,黎厌微眯起眼,说完,没立马站直身子,而是恶作剧似的朝着女孩的耳垂轻轻呼了口气。
谈岁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连脸也沾上红晕。
她抿唇,又羞又恼,黎厌!
后退一步,和黎厌拉开距离。
黎厌站直身子,眸中噙着笑,我在。
你你故意的。
谈岁羞到结巴。
黎厌从善如流,嗯,我是故意的。
谈岁轻咬了下唇。
心似火烧。
她抬手捂住心口,感觉心快要跳出来了。
然而,始作俑者黎厌已经在钟大飞的搀扶下迈步先走了。
黎厌唇角的笑意越绽越大。
不能再待,越看越想逗。
这姑娘,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钟大飞被谈岁的反应惊到了,扶着黎厌,纳闷道:
厌哥,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肯定有猫腻,不然都行动不便了怎么还这么急着走?
余涛:厌哥什么也没做,你又不是没长眼睛。
他仍在状况之外,震惊太多,一时难以接受。
厌哥和小明星之间那么近的距离卧槽!
终于知道了钟大飞说的以后你会经常见是什么意思。
这样看上去,厌哥不仅和小明星熟,甚至都熟到没边了。
那么近的距离,有哪个异性有这待遇?最要命的还是厌哥主动凑近的。
有点怪。
第65章 只有我可怜你
钟大飞回头瞪了下余涛,你惊讶之余怎么还不忘跟我杠呢?你个杠精。
余涛委屈:
你欺负我知道的少。
但今天我看见了。
怼完余涛,钟大飞还揪着那个问题问黎厌,誓要将八卦精神发挥到极致。
刚刚小明星那个反应,绝对有问题!
将至后门,
黎厌回答钟大飞的问题:我跟她道谢。
钟大飞骤然失望,
都问了一路,厌哥还不肯说实话。
还是兄弟情不够深呐。
道阻且长,他要继续努力。
余涛恍然,难怪,厌哥跟人说谢,蛮少见。
这么肉麻的话,就没听厌哥对人说过。
厌哥是实干派,谢字哪有回报重要。
看来,小明星和厌哥的关系也没那么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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