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度之间 - 12《懒惰》II（后篇）

    现在这个时候，显然不适合多愁善感了。
    路桥拉着王小美向前走去，门一门之间是阔道。
    两个人之前运输机械狗的时候开门就直接过了没有停留，来了才知道经过一个人行走的阔道摆放着设备，而四处交错的阔道似乎都可以通往休息室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没有选择走在宠物和宠物的房间内，路桥带着王小美在阔道中穿梭。
    本以为三扇门去往下层，此时的路桥和王小美才从一条线的思维上扩充到了一个面。
    一个房间一排十几个坑位，一层三排的设想被推翻。
    这里少说一层每个种类九个房间，只是电梯在中间而已，而这样一路下去一共二十七层，而且二十八层也不一定是终点。
    路桥下意识地小声嘟囔着：“这……这得有多少猫猫狗狗啊！我在这里找来福，要找多久啊！”
    “盲目地找肯定不是办法，你还记得给猫狗等级的负二十七层吗？”王小美反问道。
    路桥点着脑袋，两个人在走廊中穿梭，随后到了电梯面前，按下电梯之后就看见两个工作人员推着箱子出来，路桥和王小美侧过身，看着两个人从路桥和王小美身旁走过。
    他们显然是看都没看路桥和王小美一眼，两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坐上了电梯下了二十七楼。
    路桥等人所说的是调度室，此时的检测员穿着白大褂没戴面罩。毕竟大楼内有空气过滤系统，一只只猫狗规划下来。
    随后就看见了以韩东名字送来的机械犬，此时的检测员看着硕大的狗子欣慰一笑。
    眼看狗似乎挺温顺，不粗暴，检测员上手想要拆掉机械狗脖子上的狗环，好为后续脖子处管道建设提供方便。
    刚摸上手，检测员瞬间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温度吓得检测员收回了手，狗此时还在伸着舌头摇晃脑袋。
    检测员发现，上手毛发的质感也不对劲。
    因为机械犬还在动，无奈地检测员只能先扯下一根狗毛观察了片刻。
    根本不是狗毛该有的材质，仔细拉扯还有塑料感。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检测员起身走到一旁打开了消防柜，从里面取出了一把消防斧。
    反正一条动物的生命而已，对着笼子的缝隙检测员一刀砍了下去。
    火花四溅，吓了检测员一跳。
    仔细看劈开的皮肉里面根本不是皮肉，一层皮下面都是机械芯片和部件，刚刚似乎砍到了主板的位置，很快狗子就不动了。
    检测员此时壮着胆子将机械狗抽出了笼子，随后从开口位置撕开了一整个狗皮。
    看着眼前的机械狗，工作人员这才反应过来是什么状况。
    当然脑海里很多事情都回忆起来，会不会是有人要搞事情？
    检测员立刻起身，打算上报自己的所见所得。
    检测员此时装着胆子将机械狗抽出了笼子，随后从开口位置撕开了一整个狗皮。
    看着眼前的机械狗，检测员这才反应过来是什么状况。
    当然脑海里很多事情都回忆起来，会不会是有人要搞事情？
    检测员立刻起身，打算上报自己的所见所得。
    刚拿起桌上的电话，下一秒感觉到什么冰凉的东西摆上了自己的肩头。
    检测员听到身后的女声开口：“不许动！”
    这声音正是王小美传出来的，检测员立刻放下了电话举起了手。
    路桥此时询问道：“一只叫来福的狗！还有一只叫班班的猫！在哪！”
    检测员没有说话指着一旁的老式电脑。
    路桥一股脑走了上去，开始在电脑里搜索状况。
    王小美则继续架着检测员，此时的检测员终于开口了：“阿巴阿巴！”
    不远处电梯动了，地下很寂静两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开门声缓缓响起。
    王小美大喊道：“假装什么都发生，不然我一刀捅死你。”
    路桥无奈将机械犬拖到了办公桌下面，王小美带着检测员到了办公桌前。蹲下后用刀抵着对方的腹部，王小美此时补充道：“你给我小心点。”
    能感觉到检测员在颤抖，新的箱子送来了。
    两个工作人员给了个手势之后转身离开，检测员本想回手势，但此时也只能尴尬地微笑着。
    王小美这才小声的开口：“难不成，这里都是聋哑人？”
    路桥点着脑袋，似乎同意了王小美的说法。
    电梯声再度响起，路桥站起来继续检查电脑。
    输入宠物的名字根本找不到，路桥这才找到了自己的来福在哪里。
    楼上二十六层！而这里的动物都是按次序缓缓向上编排的。
    检测员觉得体质越好就越靠近地下，最终瘦成皮包骨头到一层等死。而现在路桥也懂了，到小小那个程度就是三个多月然后就死了。
    路桥指着楼上：“上一层，我要去救来福和半半了！”
    “先别，我们先搞定他，再搞定控制室。”王小美解释道。
    路桥刚想开口，看着王小美让对方脱衣服。然后将对方绑得整整齐齐塞上口罩扔到了桌子地下。
    王小美将对方的衣服递给路桥，顺带加上小刀开口道：“他们应该认不出你，你就假装在这里忙。他要是反抗，捅他！给我半个小时，我去破坏发电站。”
    路桥想要拒绝，王小美一个人都把事情快处理好了。
    路桥只能尴尬地换上正规的一套坐在椅子上，几乎是刚坐下王小妹蹲着就有人来了。
    路桥紧张地看着对方，两个工作人员带来了一只二哈。放好之后看见路桥，迟疑了几秒笑着摆了摆手。
    路桥跟着摆了摆手，随后目送对方离开。
    路桥是心跳得飞快，但这群人就好像真不知道谁是自己人一样完全没有在意。
    王小美蹲在电脑面前看了大概十分钟，看完了整个地区的规划之后背上背包开始行动。
    就楼下路桥和脚下捆得结结实实，嘴里还塞了王小美原味袜子的检查员。
    路桥傻愣愣地坐着，看着走廊的尽头等待来人。
    手里拿着王小美给的水果刀，路桥将其塞在了一旁的柜子里，柜子半开随时可以抽出。
    余光看着匕首，想起之前这匕首还用来威胁过自己，现在就交给自己来威胁别人了。
    桌子下的检查员此时摸到了路桥的脚，路桥吓了一跳伸手到柜子里拿刀，嘴里喊着：“别碰我，我对你不客气。”
    而路桥此时发现对方似乎在路桥的腿上划拉着什么，似乎是想写字。
    路桥收回了腿，对方就算被路桥在怎么威胁，似乎还是想伸出自己的小手写些什么。
    无奈路桥看着了桌上的纸和笔，在上面写下了：你想说什么。
    然后偷偷地递了下去，路桥看着对方拿到纸笔真的想写字，挪开了一片区域之后给对方充足的空间。
    此时一个男人坐电梯走了下来，没有带任何航空箱。
    而且看对方闲庭信步的样子，怕是个管理员。但路桥仔细一看就发现了，才发现对方走路的姿势有问题，仔细一看腿部是机械腿。
    对方看了一眼路桥之后，给了一串手语。
    路桥显然看不懂，强撑着尴尬地笑着。
    “老陈呢？你新来的？看不懂？”对方询问道。
    路桥异常的紧张尴尬地笑着，思考着难不成这里都是召的残疾人。
    如果自己开口说话肯定会被发现，所以必须想一点办法。
    必须要假装什么，路桥想到了什么指了指自己耳朵摆了摆手。
    然后装模作样从口袋里假装拿什么东西往耳朵里塞了塞，之后吞吞吐吐地开口道：“您……说……什么？”
    “新来的？没事，好好干。”对方说完转头就走，去往侧面的房间，正是王小美进入的房间。
    路桥看着显示器上的图纸，那里正是总控室。
    此时脚底下的检测员碰触了一下路桥的脚，路桥低头看见递上来的纸条。
    路桥拿起纸条上面写着：我们都是好人，这里也没钱，抓我们没用。
    路桥看见这样的话一下子就来气了，但也只能低头小声吼道：“你们虐杀那么多猫猫狗狗，还说自己是好人？”
    对方似乎还想解释什么，路桥将纸递了过去低着头。
    歪歪扭扭的字写了下来：我们不干这个，就没有地方要我们了。
    残疾人，确实也是存在的，但只有很少一部分，路桥知道的情况，手部的先天和后天残疾都有机械臂代替。
    最多可能是谈恋爱的时候减分，但生活也是跟普通人一样有保证的。
    剩下一部分就是比较困难的聋哑人和唐氏儿童了，按道理现代的科技在怀孕初期就可以解决。
    但真强制生下来和检查不到的人会去哪？
    路桥真不知道，路桥本以为至少这群人混在d级这个档位。
    因为路桥是真的忽略了这一块的存在，天生就听不见就代表着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可谁能想到现在看样子这群人都混在地底，给这种黑心工厂打工。
    路桥连忙询问道：“你们有积分等级吗？”
    对方被麻绳绑着吃力地摇摇头，路桥想到了什么摸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那是对方的钱包，打开钱包路桥果然看见了久违的东西。
    那是身份证还有纸钱，路桥此时有一点迟疑。
    难不成，还有另一群住在地下的存在？
    路桥看见了身份证，地址确实是地面的地址，身份证上有着另一种设定，也就是残疾程度。
    似乎也被分为abc，而此时显示的眼前的男人叫陈诚，残疾程度是b，路桥此时开口询问道：“你知道你们上面有另一群人吗？”
    此时对方递过来了一张纸：你是上面的人对不对，我们这里有从上面下来的人。我们都是一些残疾人，我们也清楚我们的工作不好。但我们不得已才这样做的，我也只是个拿基础工资的普通人。
    路桥刚想询问，不远处打斗声响了起来。
    路桥连忙起身拿起小刀走了过去，推开门。
    面前是一片片的发动机，然后有一个办公桌是露天的。
    显然，刚刚那个看起来像是领导的男人就是馆这里的。
    此时的路桥看见男人正在跟王小美打斗，王小美似乎用了什么办法让对方的机械腿失灵了。
    对方的脚脱离而出就在一旁，但男人没了一条腿还是有攻击能力的。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就算缺了一只脚站不起来但还是比王小美厉害许多。
    毕竟是男人，死死的压制着王小美。
    路桥连忙追了上去，拿着小刀不知所措，王小美喊道：“路桥救我。”
    男人吃力地开口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干嘛？”
    路桥拿起对方的假肢，对准男人的脑袋就是一下。
    对方下一秒两眼泛白晕了过去，路桥将男人翻了个身，拉起了地上的王小美，王小美吃力的站起身走向了远处的设备转动着按钮。
    随后十五分钟的倒计时响了起来，王小美从背包里拿出麻绳给对方捆上。
    路桥询问道：“这里会爆炸吗？我劝你不要乱来！这里跟我们理解的有些不一样，这里的地面似乎还有另一种社会，另一个制度！他们好像真是好人！”
    “没办法爆炸，是有自保系统的。我最多让这里的设备电流逆转然后完全损坏！”王小美解释道。
    “你救班班，我救我的来福！我们离开这里。”路桥说着拉着王小美冲出了房间，一个个房间走了出来，先去往了负二十六楼。
    位置路桥记得清清楚楚，在猫所在的区域路桥指了指班班，王小美上前打开铁门。
    路桥则冲去了狗所在的区域看见了来福，来福才不到几天，但此时已经瘦了一整圈。
    路桥连忙打开了笼子，扯掉了脖子上的项圈，看着脖子上的孔洞路桥自责不已。
    “对不起来福，都是我害得你。”路桥大喊道。
    来福虚弱地下了跑步机身体还在不适宜地向前倾斜，路桥抱起来福走向王小美。
    王小美抱着班班摇着脑袋，此时班班在王小美怀里没了动静。
    路桥看着自己怀里的来福，来福的状况很差，一口老血从嘴角流出后也缓缓闭上了眼。
    路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了，这段时间他们除了训练就是要药物睡眠，身体已经形成了习惯，这个时候从跑步机内强行将他们抽离，不是靠药物让其镇定，就有了这种强烈的副作用。
    路桥暗骂自己该死，但班班和来福都已经不行了。
    路桥也清楚这里的宠物，救下来也都会是一样的结果。
    “就十分钟了！”王小美回答道。
    无奈路桥和王小美将来福和班班的尸体都留在了原地，之后两个人冲上了楼。
    来到了地面，两个人从大厦内跑了出来。
    王小美跑向了浮空摩托，路桥也冲了上去。
    两个人上车离开，朝着远处飞驰。
    为什么要跑那么远，路桥询问道：“你没骗我吧？会爆炸吗？”
    “我也不知道，应该不会，但跑远一些总是没错的。”王小美回答道。
    两个人在浮空摩托上停在远处，王小美看着手里的手表时间到了位置发出了鸣笛声提示。
    随后路桥看向远处，没有发生爆炸。
    “就这？成功了吗？”路桥开始怀疑。
    但下一秒，路桥张大了嘴巴。
    因为整个空中的浮空城，也就是路桥他们现在居住的世界似乎失去了动力砸了下来。
    此时的路桥张大着嘴巴，看着眼前毁灭的画面。
    王小美只能再度往远处跑去，这一整个区域废掉了。
    路桥这才反应过来！我们是好人，不干这个就没得干了。
    路桥缓缓的开口道：“我们之所以不用干活，衣食无忧。都是这些猫猫狗狗，在驱动整个城市啊！地下的残疾人是员工，同时也是守护这个秘密的人！他们和我们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我们做错事了！”
    浮空城完全掉落而下，密密麻麻的爆炸声从不远处传来。
    一整个城市，毁灭了。
    余波吹袭着王小美和路桥，尘土漫天。
    王小美给路桥戴上了面罩，一脸的惊讶看着自己所干的事情。
    （后记）
    维度之间。
    “他们世界由猫猫狗狗驱动的电力发电，维持？这也太可怕了吧？”路桥询问道。
    “能量守恒是必然的，一部分人不用付出劳动，必然有另一部分人需要为之付出。当然也可能不是人，机械或者动物。动物发电，我当年怎么没想到呢。”玛格丽特笑着。
    “这还真是懒惰啊！”克苏鲁看着酒杯里的酒液
    “不是懒惰，应该说，人类就是地球的寄生虫！”卡奥斯开口道。
    众人显然都无法反驳，玛格丽特开口道：“真有一杯喝的叫寄生虫，你们尝尝吗？”
    “等等，你这是地球的酒谱吗？”路桥连忙伸手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