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色大宋 - 第六五四节 突发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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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内有人重病,韩绛人到了后。
    韩青衣说道:“叔父,齐安小郡主突然得了这急症,几位医官都以为药石无医。这是官家最疼爱的外甥女,这母亲不在了,我这个作舅母的也要好好护着,可眼下如何是好。”
    韩绛知道怎么回事了。
    说句难听的,这小丫头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怕是门外跪着的亲爹郑元爽也不用活了。
    而后,这屋内的医官们这次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韩绛此时有两个念头。
    两个非常极端的念头,一个是放弃救人,保下所有医官,特别是张家人。
    另一个就是赌,赌运气。
    今天从早上开始,发生的事情就一件比一件邪门,当真是好事连连。刚才钱歆瑶的太公刚刚提到张道清,此时齐安小郡主就得到怪病,眼见没救了。
    这难道不是天意。
    赌了。
    韩绛上前两步来到赵扩面前:“官家,臣推荐一人,此人有神鬼莫策之术,九宫山张真人。”
    赵扩眼神变了,变的闪亮:“叔父讲讲。”
    “是,官家听我说,张真人年少的时候入山,有许多人亲眼所见,两只猛虎如猫一样卧在他身旁,而后三十年前随州大旱,张真人一道符祭天,片刻间便天降甘露,此事户部或是礼部应该有记载。”
    赵扩立即吩咐了一句:“来人,去查。”
    韩绛继续讲:“而后,二十年前,受龙虎山张天师指点,领悟更高。还有……对了!”韩绛猛然间想起太公钱荨逸讲过的事情:“官家,可曾记得十三年前,有位天师来到临安,救治过齐安郡主,当时也是怪症无治。”
    赵扩隐约感觉有这事,可他就是想不起来。
    韩青衣却是记得,赶紧给赵扩解释:“官家,确实有这事。那时太上皇还是太子,咱们刚成亲没几个月。”
    赵扩也没说话,伸手一指跪着的四位太医。
    四人赶紧起身去查医案和当时的记录。
    韩绛说完后就开始等了。
    很快,各种传闻、记载,还有当年张清道不愿意留在皇宫,三辞官职无果,留下官袍官印离去的记录都在。
    韩绛这才说道:“官家,臣去请。”
    “好,等一下,朕让人准备些赏赐。”
    韩绛赶紧拦:“官家,这是救人,臣立即出发,而后等人到了再赏赐不晚。”
    “好,好。”赵扩连声说好。
    这时,韩青衣却问:“这一来一回要多少时日?”
    韩绛想了想:“这怕要十多天吧。”
    有御医这时说道:“不如安排大官船,路上走的稳一点,我等随船照顾,再派人快马赶出去,而后在沿路某地会更快一些。”
    赵扩没了主意,他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决策。
    韩绛拿了主意:“就这么办,有劳各位立即开始准备,少见的药材也备上一些。本伯现在去安排出行,调北大营水师安排几条船护航。”
    说完,韩绛再对赵扩说道:“请官家赐令,调动北大营四条船只护航。”
    调船、准备,等等事情都可以派人去办。
    韩绛拿着手令,虎符出了皇宫,将这些都扔给了钱浩:“钱浩回去告诉爹爹,我这会有急务,请爹爹到码头送我上船,我有些话要讲。”
    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钱浩不好问,只能按韩绛的吩咐去办了。
    韩绛又进了钱府。
    这次韩绛说话就很急,很直接:“太公,情况有变,事情是这样的……”
    韩绛一二三四,把宫内的事情讲了一个清楚。然后说道:“还有两件事情请太公定夺,一件是我想拉着益公同往,然后带益公去宛城。第二件事情,我打算敲宛城军一笔,然后拿着珍宝献给金国皇帝。最后一件事情,官家让宛城军建道观,给火德真君建,因为官家听到一些传闻,说宛城军在祭祀火帝。”
    火帝!!!
    钱荨逸忍不住笑了。
    赵扩显然不懂,赵扩以为的火帝就是火德真君。
    事实上呢。
    宛城的火帝就是火炮,眼下说的最多的就是什么火帝座下先锋、火帝座下某某将军之类的,就是在说火炮的口径。
    好吧,既然大宋皇帝赵扩认为那就是火德真君,那就建吧。
    钱荨逸给韩绛出了一个主意:“就建观吧,后观负责造火炮便好。”
    韩绛也是忍不住笑了,而后问:“太公,这事会不会对神明不敬?”
    钱荨逸却非常严肃:“能守护我中原大地,能护我炎黄子孙者,那怕只是一块铜,或是一块铁,上天自有赐封。”
    有道理。
    韩绛再问:“太公,关于益公的事情,您老怎么看?”
    这事让钱荨逸也拿不定主意,钱荨逸说道:“我与洪道(周必大的字)相交多年,他为人刚正,但也不是不懂变通。这样吧,你先走,等朝廷那边正式派你去宛城谈判的时候,你写信回来请洪道前往,现在先写信叫你的老师回来。”
    “明白。”
    韩绛知道钱荨逸是支持自已了。
    只是这事肯定不好办,所以需要助力,陆游是时候回来了。
    在文坛上,周必大声望极高,能与他为友的也只有陆游、杨万里这级别的人物。在政坛上,周必大与赵汝愚关系相当好,与自已老爹韩侂胄那是敌人。
    这一切没什么不可改变的。
    先礼后兵。
    明劝不行就下黑手,实在不行绑架周必大。
    韩绛已经下定决定了。
    万一没办法说话,自已就绑架周必大,将他先架到交趾去,然后慢慢想办法。
    韩绛从钱府出来,连家都没有回。
    既然是为皇帝办事,那么衣不解带,过家门而不入,这东西可以找几个人到朝堂上去吹一吹,还是很管用的。
    这就叫敬业,这就叫风骨。
    码头上,韩侂胄是爹,韩绛是儿子。
    很少有爹亲自去码头送儿子去公干出差的,这样会被朝臣们笑话,而且也是很失礼的。
    韩侂胄去送了。
    父子二人见面后不约而同的往一个角落走去。
    韩侂胄先开口:“你离开周府,益公派人送了一个纸条,写了几句。贵妃醉酒这一招你用的好,史达祖已经去安排,这事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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