恽夜遥推理 - 第八百八十三章十个住客第五十一幕
黄巍独自一人坐在房间的角落里,他在想着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还有破绽?黄巍也许不知道无面人的存在,他只是希望能够在娱乐圈里,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小天地,并不奢望其他。
至于钱,目前的他并不缺,如果单单只为了赚钱,他完全可以在尚源娱乐公司继续干下去,尚源培养出来的明星不是一个两个,也算是国内娱乐圈数一数二的大公司了,再加上老板对他的赏识,一年挣个一两百万不是问题。
所以,黄巍要的是名声,和进入上流社会的敲门砖,不管他手里资源再多,也不过是一个经理人,除了小明星之外,那些富豪老板根本不屑与他交往。
但黄巍偏偏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越是做不到的事情,他越是要去做着试试看,就像这一次,欺骗恽夫人只是第一步,目的就是要引起恽峄城的关注,让他对这件事情深入调查下去,并把信息传给警方和恽夜遥。
接下来,他要去做一件特殊的事情,让自己彻底消失,消失的无影无踪,任何人都找不到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目前只有黄巍一个人心里清楚,他根本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这件事只能由他一个人开始,由他一个人结束,任何帮手参与了,都会让事情走向完全相反的方向,所以黄巍必须步步为营,小心谨慎才行。
那么进入上流社会,真的是黄巍必须要达成的目的吗?或者这样问,这真的是他唯一要达成的目的吗?
目前我们看不出来,欺骗恽夫人和黄巍想要进入上流社会,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必要的关联?恽夫人不过是一个老编剧的妻子,顶多也只能算是一个知名作家的妻子,对他的晋升之路有什么好处呢?
疑问越来越多了,随着被杀者的增加,我们再次陷入让人捉摸不透的迷雾之中,恶魔总是张开他暗夜色的披风,盲目的遮住所有人的眼睛,自以为可以把这些人都变成他的奴隶。
但事实上,一次又一次,侦探和刑警将恶魔的披风撕开,让他暴露于阳光之下,每当黑暗最深沉的时候,充满光明的晨曦也就不会远了。
此刻的黄巍也抱持着这种想法,但是他面前的困难,与侦探和刑警所面临的黑暗是不同的,黄巍正在一步步陷入罪恶的泥沼之中,当泥沼之水没过头顶的时候,他所面临的,就将是永远的黑暗。
第七百十七章皮卡车海边酒桶杀人事件开篇第三十八幕
视线回到警局里面,莫海右暂时抛开验尸间里的工作,此刻正坐在王海成的面前,盯着这个50多岁的环卫工看。
王海成确实是一个面相很和善的人,他低眉顺目,神情甚至可以说有些木讷,莫海右在判断,从对方的气质和言语中,法医感受不到一丝锐利。
“王海成,我知道你母亲的事对你来说很残忍,但我们并不能因此排除你的嫌疑,除非你老老实实说出一切真相,你明白吗?”
莫海右开口说道,告诉王海成母亲死亡的消息之后,他们两个在这间审讯室里已经沉默良久了,可是王海成一点说话的意思都没有,这让莫海右有些不解。
终于,审讯室里再次响起苍老的声音:“莫法医,我并不知道什么真相,只知道生活从来没有对我微笑过,所以我必须想一些其他的办法,来让生活过得舒适一点。也许正是这种想法,才让王明朗和王莉莉决定要利用我这个不起眼的老头。”
“每个人都想要生活过得舒适一点,我认为你所谓的其他办法,无非是瞒着单位赚一些外快而已,这只是小事而已。至于王明朗和王莉莉,我认为他们本身也是两个被利用的人。”
“这就像螳螂、蝉和黄雀,在这种案子里,你是只顾着自己的蝉,王明朗和王莉莉是螳螂,而他们的背后还躲着你们看不见的黄雀。”
“莫法医,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这样说,我可以理解为你并没有把我当成凶手,对吗?”王海成问道。
莫海右说:“可以这样说吧,所以,你可以随意跟我说你想说的事情,至于是否对案情有用,这个我会来判断。”
王海成抬起头来,眼前这个男人长相精致,和白天的感觉完全不同。白天,王海成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被那种带着排斥的冰冷气质给吓到了,所以并没有仔细观察,但是现在,王海成却觉得这张脸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也许是黑暗柔和了莫海右脸上的某些特点,又或许是王海成的话让他心生同情,但不管怎么样,此刻王海成感受不到恐惧,又急于想要吐露心中的寂寞和悲伤,所以自然而然的,他开始敞开心扉了。
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不如意,埋藏得太久,一旦打开缺口,就会想要不断的讲下去,好像要把无尽的寂寞和空虚,全都吐露干净一样。
而莫海右最大的特点就是耐心,他听着王海成絮絮叨叨的话语,心中默默的分析判断,偶尔提出一两个问题,完全像是一个合格的旁听者。
王海成说:“我母亲是一个不服输的人,她抚养了我很多年,在我找到工作之前,一直都是她养我的,不管我有多少岁,不管她有多少抱怨,都没有放弃过。”
说起这些话的时候,王海成表情平淡,但眼睫毛上却带着明显的湿润痕迹,莫海右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和动作,感觉那种悲伤不可能是装出来的,所以,法医已经可以肯定,王海成不是杀人凶手。
“我说这些并不是因为我有多爱她,从20几岁开始,更准确的来说,是从20岁出头一点点开始,我和妈妈之间的感情就变得很淡漠了,谈不上恨,也谈不上爱,只是一种习惯而已。”
“但这种平淡的习惯让我烦躁,我总是想要离开那个家,却说不出口,有很多次,很多次机会我都可以和妈妈分开,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但每一次都迫于她的强势干预,不得不放弃了。”
“我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也不是快没有感情的木头,只是一个人一直处于强势的被控制之中,再温暖的心也会渐渐凉透,不再有波澜。”
“但是我不能太过激烈的反抗,因为这样会让妈妈绝望,她已经寂寞的太久了,从28岁到86岁,她除了我之外,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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