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荔枝:我拥兵百万被贬岭南 - 第81章 兵不血刃,夺取玄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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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非输在口舌之爭,而是输给了殿外那隱约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令人心胆俱裂的沉重轰鸣。
    那声音,起初只是微弱的震颤,远方的闷雷,被宫墙殿宇层层削弱。
    但很快,它就变得清晰起来,不再是模糊的雷声,而是一种极具规律和节奏的巨响。
    咚——咚——咚——
    那声音沉重、压抑、整齐划一,正朝著这座象徵著大唐权力之巔的太极殿,一步步逼近。
    大殿內的文武百官,早已被李璘的弒父宣言和怀中抱著贵妃的惊天举动嚇得魂飞魄散,此刻听到这股声音,更是个个面如土色。
    他们下意识地循声望向殿外,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慌。
    这不是乱军的喧譁,不是叛匪的嘶吼。
    乱军的脚步是杂沓的,声音是嘈杂的。
    而这声音,却带著一种金属般的冰冷和死寂般的纪律,成千上万的人,在用同一个节拍,同一个力度,將铁靴狠狠地跺在大地之上。
    每一次撞击,都让太极殿的琉璃瓦微微颤动,都让百官们的心臟狠狠地抽搐一下。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大地在颤抖,空气在嗡鸣。
    那已经不是脚步声,而是一片钢铁的怒潮,正从长安城的四面八方奔涌而来,要將这整座皇城彻底淹没!
    ……
    长安,朱雀大街。
    天光之下,一条黑色的洪流,正以一种无可阻挡的气势,吞噬著这条帝国最宽阔的街道。
    那是一支军队。
    一支纯黑色的军队。
    数千名步卒,身著厚重的玄色铁甲,从头盔到战靴,儘是冰冷的黑色。
    那甲冑並非寻常军队所用的皮甲或锁子甲,而是由一片片精心锻造的甲片,用皮索紧密编缀而成的明光鎧。
    胸前、背后各有一块硕大的圆形护心镜,被打磨得幽光鋥亮,却不反射丝毫天光,能將一切光明都吸入其中。
    他们人手一柄长槊,槊锋闪烁著惨白的寒芒。
    他们没有发出任何吶喊,只有整齐划一的呼吸声和沉重的脚步声。
    “踏!踏!踏!”
    每一步,都踏在长安城的心臟上。
    街道两旁的商铺早已关门闭户,百姓们躲在门窗之后,透过缝隙,惊恐地窥视著这支从地狱深渊中走出的军队。
    他们的眼神里没有好奇,只有最原始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在这支黑色步卒方阵的两翼,是更为骇人的黑骑。
    数百名骑士,跨坐於同样披著黑色鳞甲的高大战马之上。
    人和马,融为一体,化作一个个沉默而致命的钢铁怪物。
    骑士们的脸上罩著狰狞的铁面,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冷漠地扫视著周围的一切。
    他们的腰间,斜挎著一柄刀。
    那刀的形制,与寻常唐军所佩的横刀略有不同。
    刀身更长,更窄,弧度也更为凌厉。
    刀鞘是朴实无华的黑色,但从刀柄处裸露出的那一截刀鐔,以及那缠绕著防滑绳的刀柄,都透著久经沙场的血腥气。
    这便是破甲之利器,斩敌之凶兵。
    此刻,它们虽然安稳地待在鞘中,但那股內敛的杀气,却比出鞘的利刃更加令人窒息。
    这支军队,正是李璘麾下最精锐的核心力量:
    ——玄甲军!
    他们的统帅,是那个被誉为“人屠”的白起所亲手操练出来的將军——王翦!
    王翦身跨一匹通体乌黑的战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他並未穿戴那遮蔽面容的头盔,露出一张饱经风霜、轮廓分明的脸。
    他的眼神,平静得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所过之处,无论是原本负责城防的金吾卫,还是那些平日里囂张跋扈的京兆府衙役,无不噤若寒蝉,下意识地后退、让路。
    没有人敢上前盘问,没有人敢出口阻拦。
    在这股由纯粹的纪律和杀气凝聚而成的钢铁洪流面前,任何的抵抗,都显得那么可笑和不自量力。
    长安十二街,一百零八坊。
    一支支同样的黑色队伍,从不同的方向,以同样的节奏,沉默而高效地接管著这座城市的一切。
    他们控制了武库,查封了粮仓,占据了所有的城门和交通要道。
    整个过程,没有一声喧譁,没有一滴鲜血。
    长安城,这座沉浸在盛世迷梦中百余年的帝国都城,就在这沉默的脚步声中,悄无声息地更换了它的主人。
    ……
    玄武门。
    大唐帝国的国门,皇城北侧最重要的门户。
    这里,曾上演过血腥的骨肉相残,也曾见证过皇权的更迭。
    此地的守將,向来是皇帝最心腹之人,麾下士卒,亦是百里挑一的精锐。
    此刻,玄武门的城楼上,守將李龟年手心全是冷汗,他死死地抓著墙垛,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城楼之下,黑色的潮水已经蔓延到了护城河边。
    数千玄甲军步卒,列成一个个森严的方阵,黑色的长槊林立,如同一片钢铁的森林。
    方阵之后,是数百名黑骑,骑士们端坐马上,一动不动。
    而在所有军阵的最前方,王翦独自一人,立马於吊桥之前。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著城楼上的李龟年。
    他的目光,平静,却又带著千钧之重。
    李龟年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是李隆基一手提拔的亲信,忠诚二字,早已刻入骨髓。
    他麾下有三千羽林军,玄武门城防坚固,粮草充足,若死守,未必不能撑上一段时间。
    可是……
    然后呢?
    他看到对方军阵中,数十架巨大的床弩已经被推到了最前方,那粗壮的弩臂,狰狞的绞盘,无声地诉说著其恐怖的威力。
    他毫不怀疑,只要对方主將一声令下,那些足以洞穿城墙的巨型弩箭,便会瞬间將城门连同他自己,都轰成一堆碎木和肉泥。
    更让他感到绝望的,是对方那令人窒息的纪律和气势。
    三千羽林军,在他身后骚动不安。
    有些年轻的士兵,甚至连手中的长矛都握不稳了。
    而城下数千敌军,却静得可怕,除了风吹动旗帜的猎猎声,再无半点杂音。
    这种沉默,比山崩地裂的吶喊,更具威慑力。
    打?
    拿什么打?
    为了一个在殿中呕血不止,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的老皇帝,去和这样一支虎狼之师拼命?
    值得吗?
    李龟年的內心在天人交战。
    忠诚、荣耀、职责……
    这些他曾经奉为圭臬的东西,在绝对的实力和死亡的威胁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王翦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这个简单的动作,一个信號。
    “嗡——”
    他身后的黑骑,整齐划一地抽出了腰间的唐横刀。
    数百柄长刀出鞘,声音匯成一道尖锐的龙吟,直刺云霄。
    刀身在阳光下反射出森白的冷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那不是炫耀,而是一个最后通牒。
    要么开门,要么死。
    李龟年浑身一颤,被那刀光刺中了心臟。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家中的妻儿老小,闪过那些跟隨自己多年的弟兄们。
    最后,他睁开眼,眼神中所有的挣扎和犹豫,都化为了一片死灰。
    他转过身,对著身后的副將,用嘶哑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吐出了两个字:“开……门……”
    “將军!”
    副將大惊失色。
    “开门!”
    李龟年陡然提高了音量,声音中带著崩溃的疯狂,“你想让我们所有人都死在这里吗?!”
    “嘎——吱——呀——”
    沉重无比的玄武门,在无数道复杂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地打开了。
    那声音,是旧时代的哀鸣,也新时代的序曲。
    王翦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他收回目光,对著身后的军队,做了一个前进的手势。
    “踏!踏!踏!”
    黑色的洪流,开始缓缓涌动,穿过那象徵著无上皇权的玄武门,接管了这座大唐帝国最后的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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