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祖抬棺：人族大帝归来 - 第二十一章 降临西漠，万佛泣血

    大雷音寺，往生殿。
    千盏青铜佛灯悬浮於空，每一盏灯芯都燃烧著金色火焰，映照得整座殿堂金碧辉煌。
    突然——
    “啪！“
    其中一盏佛灯毫无徵兆地熄灭，灯座“噹啷“一声坠落在地。
    看守佛灯的老僧猛地睁眼，浑浊的瞳孔中映出那盏熄灭的佛灯底座——赫然刻著“净世“二字！
    “净世护法......陨落了？！“
    老僧乾枯的手指剧烈颤抖，慌忙抓起佛灯，跌跌撞撞地衝出往生殿。
    ......
    大雄宝殿內，方丈无相禪师正在讲经。
    他身披紫金袈裟，脑后三轮佛光交相辉映，声音如黄钟大吕，震得殿內三千比丘如痴如醉。
    “方丈！不好了！“
    老僧踉蹌著闯入大殿，手中捧著熄灭的佛灯，“净世护法的魂灯......“
    无相禪师缓缓抬头，眉心硃砂痣渗出一点血珠：“何时灭的？“
    “就在方才！“老僧跪伏在地，“老衲检查过，並非外力所致，而是......“
    “魂飞魄散。“
    无相禪师接过话头，紫金袈裟无风自动，“连轮迴的机会都没有。“
    殿內眾僧譁然。
    ……
    血衣男子瞪大双眼，呆呆地看著这一幕。
    他缓缓转头，望向那道白衣身影，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你......你是......“
    男子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眼中满是激动与不敢置信。
    秦无殤没有回答，只是抬手对著男子轻轻一点。
    “嗡——“
    一股玄奥的气息浮现，男子的身体缓缓浮空，周身被金光笼罩。
    他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癒合，断裂的骨骼重新接续，乾涸的灵力如江河般奔涌。
    短短几个呼吸，男子便从濒死状態恢復如初，甚至修为还略有精进！
    “我......“
    男子落回地面，感受著体內澎湃的力量，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当他再次抬头时，眼前的景象已然变化——他们竟已置身於一座青铜大殿內！
    “这是......“
    男子环顾四周，当看到殿內那些古老的壁画时，瞳孔骤然收缩。
    尤其是当他看清壁画中央那道手持战旗、脚踏九州鼎的身影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真的是您......“
    男子猛地转身，死死盯著秦无殤，眼中热泪盈眶。
    秦无殤目光深邃，缓缓开口：“你的体內，有楚驁的血脉。“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震得男子浑身一颤。
    “咚！“
    他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铜地面上，声音哽咽却洪亮：
    “楚家后人楚山河，拜见帝尊！“
    说完，他大手一挥，拿出一幅泛黄的画卷，小心翼翼地展开。
    画卷上，赫然是秦无殤的画像——白衣胜雪，负手而立，周身环绕著九州鼎，背后是万族臣服！
    这幅画像歷经岁月洗礼，却依旧清晰，可见保存之人何等用心。
    “先祖临终前將此画交予我父，嘱咐世代相传......“
    楚山河的声音哽咽，“他说......终有一日，帝尊会归来，带领人族......重临巔峰！“
    秦无殤看著那幅画像，眸光微动。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跟在自己身后，九剑横扫八方的楚驁。
    那个哪怕战至最后一刻，也未曾后退半步的人族战將......
    想到此处，秦无殤的脸色不由柔和下来。
    “起来吧。“
    他抬手虚托，一股无形的力量將楚山河扶起。
    楚山河站起身，眼中仍带著难以抑制的激动，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著那幅画像，仿佛捧著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秦无殤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缓缓开口：“你为何会被禿驴追杀？“
    楚山河闻言，眼中顿时迸发出刻骨的恨意。
    楚山河的指节捏得发白，画卷在他手中微微颤抖。
    “帝尊，西漠西漠不是佛土，而是地狱！“
    他声音嘶哑，眼中燃烧著刻骨的恨意，
    “那些和尚口口声声慈悲为怀，实则豢养万族，以'度化'之名行奴役之实！“
    楚山河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一道狰狞的疤痕，形如莲烙印，却已被某种力量强行撕裂。
    “他们称此为'佛种'。“
    他声音低沉，带著压抑的怒火，
    “被种下佛种者，神智被迷，沦为佛教信徒，日夜诵经念佛。“
    “大雷音寺圈养万族，美其名曰'佛国子民'，实则不过是他们的修炼资粮！“
    楚山河咬牙切齿，
    “佛种成熟时，宿主魂魄被抽离，化作佛光，供那些禿驴提升修为！“
    “披著袈裟，念著佛经，行著吃人之事！“这確实是那群禿驴的德行，秦无殤面露讥笑道。
    “九州异象现世时，我体內血脉突然沸腾，佛印被一股灼热力量烧穿！
    我体內的佛种中被那个力量破除，我才趁机逃了出来。“
    楚山河说著，从怀中取出一块留影石，灵力催动下显现出一幅骇人画面——
    幽暗的地窟中，数千根石柱矗立，每根柱子上都锁著一名生灵，有白髮老者，也有垂髫孩童。
    他们心口皆绽放著金色佛莲，莲根如血管般扎进血肉。
    画面转动，地窟中央是一座白玉池，池水泛著诡异的金光。
    池畔九名身披袈裟的僧人盘坐诵经，脑后佛光璀璨，可他们的面容却透著漠然，对柱上生灵的痛苦视若无睹。
    秦无殤凝视著留影石中的画面，双眸深处似有星辰崩裂。
    ……
    东荒域与西漠域交界处，黄沙漫天。
    秦无殤负手而立，白衣在狂风中纹丝不动。
    林夜站在他身后半步，周身金光流转，抵御著沙暴的侵袭。
    “帝尊，前方就是西漠域了。“林夜恭敬道。
    秦无殤微微頷首，一步踏出。
    “轰——！“
    就在他踏入西漠域的瞬间，整片天地骤然变色！
    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被血色浸染，云层如伤口般裂开，滴落猩红的血雨。
    “咔嚓！咔嚓！“
    西漠域各处寺庙內，供奉的佛祖金像突然剧烈震颤，金漆剥落，露出里面漆黑的材质。
    更骇人的是，所有佛像的眼眶中，竟同时流下两行血泪！
    万里之外，大雷音寺的往生钟突然自鸣。
    “咚——“
    钟声化作肉眼可见的金色波纹扫过全寺。
    正在诵经的三千比丘同时捂住耳朵，指缝间渗出黑色血液。
    他们的耳膜全部震裂，却仍保持著诵经的姿势，仿佛被无形的线操控著。
    藏经阁顶层的《大日如来经》无风自动，经页疯狂翻动间，浮现出用金粉掩盖的黑色咒文。
    那些咒文如同活蛇般扭动著爬出经卷，將触碰到的佛经全部污染成漆黑。
    “佛泣血......大劫將至......“一位老僧颤抖著匍匐在地。
    全西漠域所有寺庙同时发生异变：
    小昭寺的千手观音像，每只手掌心都裂开猩红竖瞳；
    金刚寺的护法神像，鎏金表面剥落后露出青面獠牙的真容；
    最偏远的苦修洞窟中，闭关百年的老喇嘛突然痛呼一声，撕开袈裟露出胸口盛开的血肉莲...
    ......
    无名古寺內，扫地老僧缓缓抬头。
    他左眼那颗號称能看破过去未来的“菩提天眼“望向西漠的边境。
    “因果......断了......“
    老僧喃喃自语，手中扫帚“啪嗒“落地。
    他颤抖著从怀中掏出一串早已腐朽的佛珠，轻轻一捻，佛珠化作齏粉。
    “这一天......终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