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顶级背景，你们还敢欺负我？ - 第436章 开始恢復

    更像是一个为星际航行做准备的指挥中心。
    “臥槽……”
    胡涛的嘴唇动了动，最终也只吐出了这两个字。
    陆衡已经说不出话了。
    他那间位於龙城国际中心88层的豪华律所，跟这里一比，简直就是个毛坯房。
    就在这时。
    一个穿著同样白色无尘服，但没有戴头罩的男人，快步迎了上来。
    男人约莫四十岁出头，戴著一副黑框眼镜，头髮有些凌乱，脸上带著一丝技术人员特有的，不善交际的靦腆。
    “吴院长。”他冲吴敬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然后，他的目光，直接越过所有人，落在了周敘白身上。
    “师弟，好久不见。”
    周敘白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意：“高师兄。”
    高阳。
    传说中的红客联盟核心骨干。
    他没有跟任何人寒暄，甚至没有多看林默和陆衡一眼。他的视线，直接锁定了吴敬院长手里那个被静电袋包裹的硬碟。
    “东西带来了？”
    “带来了。”
    吴敬將硬碟递了过去。
    高阳接过硬碟，动作小心翼翼，仿佛那不是一块硬碟，而是一件稀世珍宝。
    “跟我来。”
    他转身就走，没有一句废话。
    眾人跟著他，穿过巨大的工作区，来到一间被全透明的特种玻璃隔开的独立房间前。
    “十万级无尘数据恢復中心。”高阳指了指里面，“只有我和我的核心团队能进。”
    他看向林默，这还是他第一次正眼看这个名义上的“客户”。
    “林先生是吧？”
    “是我。”
    “敘白都跟我说了。”高阳推了推眼镜，“技术上的事情，我就不跟你们解释了，太复杂。”
    “我只问一个问题。”
    林默看著他。
    “我要知道，你们的心理底线是什么。”高阳的表情很严肃，“最坏的情况，碟片有物理划伤，数据是碎片化的。我们可能只能恢復出一部分，甚至是一些关键的片段，无法形成完整的视频链。”
    “这种情况，你们能接受吗？”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这个问题，太尖锐了。
    如果只能恢復出几个片段，那还有用吗？张强完全可以说那是偽造的，是剪辑的。
    陆衡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高师兄。”林默开口了，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我们不是法官，不需要完整的证据链。”
    “我们是律师。”
    “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的片段，就足够了。”
    高阳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钟。
    然后，他笑了。
    那是一种技术人员找到了知音的，发自內心的笑容。
    “我喜欢你的回答。”
    “那第二个问题。”高阳继续说道，“这个硬碟，被警方技术部门动过，虽然他们很专业，没有强行通电，但肯定做过外部检测。”
    “我需要知道，他们有没有尝试过任何破解行为？任何错误的指令，都可能导致底层数据结构的变化。”
    这个问题，连吴敬都回答不上来。
    “没有。”
    回答的，是周敘白。
    他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我查过市局技术部门当天的操作日誌。”他將电脑屏幕转向高阳，“他们只使用了標准的只读接口，进行了物理损伤评估，没有下达任何读写指令。”
    高阳凑过去看了一眼。
    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代码和日誌记录。
    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神態。
    他抬起头，重新审视著自己这个多年未见的师弟，还有他身边的这个团队。
    这些人，不简单。
    “好。”高阳点点头，心中的疑虑彻底打消，“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难度了。”
    陆衡一听这话，顿时激动起来。
    “那大概需要多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高阳看了他一眼，像在看一个外星人。
    “年轻人，数据恢復不是炒菜。”
    他拿起那个硬碟，转身走向无尘室的入口。
    “唯一的难度，就是时间。”
    “这块硬碟的存储密度很高，我们需要用低速物理读取的方式，一个扇区一个扇区地扫描原始二进位码，然后重组。这个过程，快则三五个小时，慢的话……”
    他顿了顿，留下一个让人心焦的悬念。
    “不好说。”
    说完，他不再理会眾人，刷开权限，走进了那间绝对无尘的房间。
    房间內，各种叫不出名字的精密仪器闪烁著幽蓝的光。
    高阳將硬碟固定在一个机械臂上，然后戴上头罩和手套，坐到了一台巨大的仪器前。
    他的手指，在虚擬光屏上飞快地操作著。
    外面的人，只能透过厚厚的玻璃，看著他忙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所有人都站著，没有人说话，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
    “嗡……”
    无尘室內，那台固定著硬碟的仪器，发出一声轻微的启动声。
    一道绿色的雷射束，从一个探针上射出，精准地落在了被机械臂缓缓旋开的硬碟碟片上。
    玻璃房內，安静得可怕。
    那道纤细的绿色雷射，像一把无形的手术刀，在镜面般的碟片上，一寸寸地划过。
    旁边的一块副屏上，一行行看不懂的二进位代码，如瀑布般飞速滚落。
    而在主屏幕上，只有一个进度条。
    一个移动速度慢到令人髮指的进度条。
    十分钟过去了。
    进度条，从0.00%跳到了0.01%。
    “我……”
    陆衡刚想开口，就被周敘白一个冰冷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他只好把到了嘴边的“我靠”又咽了回去，烦躁地在原地踱步，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
    胡涛凑到周敘白身边，用气音小声地问：“老周，这……这是在干嘛呢？比蜗牛还慢。”
    “物理读取。”
    周敘白没有看他，目光死死地盯著屏幕。
    “硬碟的读写，是通过磁头悬浮在碟片上，用电磁变化来记录数据。但现在磁头坏了，不能通电，否则瞬间就会划伤碟片。”
    他顿了顿，用最简单的语言解释著。
    “高师兄现在用的，是雷射都卜勒测振仪，通过雷射束反射的变化，来直接解析碟片表面的磁畴状態。”
    “一个磁畴，就是一个0，或者一个1。”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块硬碟里，数万亿个0和1，一个一个地读出来。”
    胡涛听得云里雾里，但他听懂了最后一句。
    一个一个地读。
    数万亿个。
    他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他妈是人干的活？
    这是精卫填海，是愚公移山！
    时间，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从下午四点，一直到晚上七点。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透。
    实验室穹顶的光源，自动切换成了柔和的夜间模式。
    进度条，终於爬到了32.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