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母改嫁旺新家,重生嫡女嘎嘎乱杀 - 第94章 最后逼一把,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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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帘揭开,等候已久的陆欢歌回头看过来。
    粉唇绷直,双腮鼓气。
    旁边的双鱼看到陆未吟,脸上浮起惧色,飞快將头低下去。
    陆未吟露出一瞬惊讶,很快又恢復到平常清冷淡漠的样子。
    迈步入內,施然落座,“什么风把陆四小姐吹来了?”
    陆欢歌转过来面对她,质问:“姐姐是想杀我吗?”
    陆未吟冷眉竖起,“陆四小姐今天来,莫不是又想玩栽赃陷害的把戏?”
    下頜朝门口微点,采柔马上会意,过去將帐门掛起来。
    夜风呼啸,捲起沙尘从帐外滚过。
    延绵的火盆照亮道路,更远处是暗夜下隱约可见的山峦轮廓,广袤又深沉。
    此举正中陆欢歌下怀。
    她攥著拳头,微微昂起下巴,摆出不问清楚不罢休的架势,眼里却有泪光闪动。
    “今日在场上,姐姐的箭头,是瞄准我的吧?”
    陆未吟低头抠眉心,表现出不耐烦,“陆四小姐若是喝多了,就回去休息,不要在这儿胡言乱语,免得害人害己。”
    最后四个字加了重音,惊得陆欢歌心头一颤。
    陆未吟的实力让她畏惧,所以她今天必须来这一趟,先把人给稳住。
    “姐姐,我知道,以前你在將军府,我对你不好……我想要父亲哥哥偏疼我,撒谎,搬弄是非……”
    陆欢歌嘴一瘪,眼泪滚落下来,又飞快抬手抹去,一副受尽委屈还极力硬撑的样子。
    “打住!”陆未吟抬手叫停,“我没兴趣听你追忆往昔,陆四小姐请吧!”
    “陆四小姐陆四小姐,我是陆欢歌,是你妹妹,我小时候你都叫我欢儿的!”
    像是气极了,陆欢歌上前两步,口不择言,“是因为萧北鳶吧,因为我找人报復萧北鳶,所以姐姐想要杀我替她出气,对吧?”
    胸口剧烈起伏,陆欢歌通红的双眼盛满委屈。
    陆未吟抬眼冷睨,笑意不达眼,“陆四小姐的话,我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嘴上说著听不懂,流露出来的神情却分明在说“你知道就好”。
    陆欢歌忍住眼泪,露出恰到好处的刁蛮,还带著几分挑衅,“对,我就是找人报復她了。她在大庭广眾之下揭露我坐过牢,害我顏面尽失,还不许我出口恶气?”
    陆未吟眼底瞬间覆起冰霜,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愤然起身,气势骇然。
    “所以你就找人诱哄她私奔,不从就毁她名节?”
    茶盏震颤,溅出水滴,在桌上聚起碎冰一样的微光。
    陆欢歌嚇得惊颤,本能的退后拉开距离,怕陆未吟真的对她动手。
    震惊恐惧中带著恰到好处的茫然,半晌后,陆欢歌愣愣开口,“什么私奔……你在说什么呀?”
    像是恍然意识到这中间有误会,她急忙解释,“原本我是想叫二哥打她一顿,但二哥那会儿被容玉安打断肋骨起不得身,就另外替我出了个主意,说皮肉之伤容易好,心里的伤难愈……”
    陆欢歌声音越来越小,满眼不可置信,“不,不会的……”
    陆未吟一身凛冽气势如同冰山压过来,陆欢歌怯怯抬头看她一眼,又猛得低下去,哭得肩膀直颤。
    “二哥说他有个朋友,生得俊美,且有一身好文采,若能勾得萧北鳶春心萌动,到时再突然消失,定能让萧北鳶饱受相思折磨,比打她一顿更解气。”
    “然后……然后二哥就写了信给我,让我叫人偷摸送去清风巷一户人家,还要往上压铜钱什么的。”
    这件事,唯一能牵连到她的就是双鱼。
    双鱼除了盯梢侯府,就是给王金榜送过两封信,至於计划和意图,陆欢歌並不曾对她说起。
    信纸是从外头现买的,还特意用了左手写字,没有留下任何可以指认她的线索。
    陆欢歌自问做得乾净,不会让陆未吟抓到铁证,便將罪责全部推到陆晋坤身上。
    她只是受了委屈想出口气而已,其他的一概不知,而且这还是陆晋坤的主意。
    反正陆晋坤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陆欢歌蹲下来,掩面大哭,“我不知道,二哥说就是让她吃点苦头……而、而且我很快就后悔了,没过几天消气了,我就去找二哥,让他不要这样子,二哥说他会给他朋友送信去……”
    知晓全部內情的陆未吟就这样静静的看著她编,看著她演出痛心疾首又委屈无辜的样子。
    眼底凝起冰层,再寸寸崩裂。
    余光里,茶盏还在冒著热气。
    要是將这茶盏砸到头上,以她的手劲,定能让陆欢歌脑瓜子开!
    陆未吟的手伸过去,又蜷起收回来,视线扫过外头看似空无一人的夜色,沉沉呼出口气。
    快了,快了,再等等!
    陆欢歌声泪俱下,嫩白的脸哭出一层淡淡的緋红,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陆未吟神情淡漠,甚至有点想笑。
    不得不说,陆欢歌確实是巧言诡辩的一把好手,都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能三言两语就把罪责推到一个死人头上。
    演戏演累了,陆未吟坐下来,端起茶喝了一口。
    “赶紧走吧,哭得人心烦。”
    语气仍旧冷著,但身上那股山一般的压迫感明显消减。
    陆欢歌心底长舒口气,眼角掛著泪,缓缓上前,“姐姐,萧北鳶她……没事吧?”
    陆未吟冷冷扫她一眼,“若是有事,今天那支箭射中的就不是靶子,而是你的人头了。”
    陆欢歌骤然屏住呼吸僵在原地,瞳孔中满是惊惧。
    今天果真来对了。
    若是不把这件事遮掩过去,说不定陆未吟真会找机会杀了她。
    庆幸之余,又生出强烈的恼怒。
    居然为了萧北鳶对她动杀心,分不清亲疏內外,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她必须先下手为强!
    抽她耳光,害她坐牢,扒衣坏她名声,这一桩桩一件件,在秋狩结束之前,她要陆未吟拿命来偿。
    只有陆未吟死了,她才能活得安稳。
    心底盘算著毒计,陆欢歌脸上始终是一副柔弱无辜的样子。
    陆未吟眼神示意,采柔上前,“陆四小姐请吧,我家小姐要休息了。”
    陆欢歌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抿著唇往外走。
    “陆欢歌!”
    即將走到帐门,陆未吟冷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別让我知道你在撒谎,否则,我一定让你后悔!”
    陆欢歌回头,目光坚定,言之凿凿,“欢儿所言句句属实……”
    按理,后面应该接一句“若有虚言天打雷劈”之类的狠话。
    可她重生而来,忌惮天道,不敢这么说,最后乾巴巴接了一句“姐姐大可去查”。
    双鱼跟在陆欢歌身后离开,总感觉有一道凌厉的目光跟在身后,盯得她头皮发麻。
    世道艰难,想活命更难。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陆未吟现在还不知道她已经暴露,陆欢歌也不知道她早就卖主求生。
    现在暂时还能两边骗,可一旦两人交锋起来,输的那方只要还剩一口气,肯定第一个弄死她。
    该如何夹缝求生,可得好好琢磨琢磨。
    两人一迈出去,采柔立即將帐门落了下来。
    陆欢歌在帐门外站了一会儿,频频回头,委屈巴巴的样子,像只被人赶出家门的可怜小猫。
    终於,认命似的嘆口气,对双鱼说:“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待会儿。”
    说完,逕自朝著没有火盆照明的昏暗处走去。
    今夜无月,但是等眼睛適应黑暗后仍可依稀视物。
    陆欢歌在偏僻无人的一处草垛坐下,双手托腮,端得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
    身后忽然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她警觉回头,声音透出惊慌,“谁?”
    脚步声停下来,“你希望是谁?”
    陆欢歌努力压著嘴角,像是不太確定,“尚……尚世子?”
    尚怀瑜大步走来,坐到她旁边,“陆未吟欺负你?”
    夜色朦朧,他不太能看得清陆欢歌的表情,但能感觉到她明显愣了一下。
    陆欢歌装作若无其事,低下头,拿手揪著乾草。
    “世子別听外头瞎传,我姐姐——”
    “我都看到了。”尚怀瑜烦躁的打断她的话,“我都看到了,她拍桌吼你,你一直哭。”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画面。
    秀丽白净的脸上,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泪光闪烁,像是蓄在蕊的露珠,清透又惹人怜。
    真奇怪,明明隔得那么远,远到一点声音都听不见,可他就是看清了。
    陆欢歌没说话,揪乾草的动作也隨之停下。
    仿佛天地间所有的声音都静下来,连风都停了,只有姑娘身上淡雅的梔子香隱隱浮动。
    尚怀瑜喉咙干哑。
    夜色太浓,眼前像是罩了层轻纱,恍惚间像是在梦里。
    人在梦里总是肆无忌惮。
    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將柔软的娇躯按在了怀里。
    翻腾的血气带著男子独有的侵略气息,姑娘纤细又滚烫的抵在他胸口。
    “世子……”
    粉唇张合,溢出仓皇又撩人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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