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灵法师 - 561 太古死神与次元锚

    ……
    死神的遗骸？
    马修有些惊疑不定。
    他望着水晶塔顶那具孤零零的遗骸，其上的确凝聚着令人眼馋的神性——
    如此规模与质量的神性。
    只要凡人舔上一口，都有可能原地凝聚半神位格。
    当然。
    前提是他的身体能承受神性带来的超额负荷。
    然而此刻马修的眉毛紧紧蹙起：
    “神性是没问题的。”
    “但气息……怎么和我之前施展亡灵天灾时产生的死神投影截然不同？”
    马修可以肯定。
    这具遗骸的气息和他见过的死神投影完全不同。
    这根本就是两个人！
    马修心生疑惑，向前走了半步，一直陪伴在他左右的森尔忽然开口道：
    “太古死神。”
    马修恍然。
    “是了，祂不是耶格，而是在耶格之前掌握死亡权柄的那位古神！”
    “这是……”
    “太古死神的遗骸！”
    太古死神。
    和光暗双生古神一个年代的存在，只不过那个年代由于孪生天堂的存在太过耀眼了，很多古神的存在感都很低。
    其中就包括了马修先前从卡梅拉要塞的实验室里接手的那具遗骸——
    那是当初生命古神的遗留。
    太古死神应该是和生命古神差不多久远的存在。
    马修对他几乎一无所知。
    问遍了身边的小伙伴。
    也只有森尔提到了一些近乎于野史的故事：
    “据说太古死神常年以忧郁男子的形象行走在人世间。”
    “祂的地位很超然，甚至没有参与到古神和黄昏造物、天外邪神的战争中。”
    “但奇怪的是，那個年代所有强大的存在都很尊重祂，包括当时如日中天的光暗双生古神。”
    “甚至有传言说，太古死神也是光暗双生古神的一具分身——这种说法感觉是巨魔们编造出来的，用来歌颂他们的普尔天神的强大，如果光暗双生古神真的同时也掌握了死亡，祂在那个年代就近乎于无所不能了，就算一口把艾恩多吞了也不会发生什么……”
    “太古死神据说有三任妻子，但并未诞下子嗣。”
    “祂开辟了冥界，但时常不在冥界中居住，大多时候晃荡在凡世间思考与生死宇宙有关的哲学问题。”
    “关于太古死神的记载实在太少了，我曾经在一本可信度一般的史书上看到过这样的记载——”
    “某一日，太古死神外出归来，发现自己的第三任妻子与人偷情，被他当场撞破。”
    “妻子诚惶诚恐，那名偷情者也感到大难临头，他跪下来恳求太古死神饶自己一命。”
    “谁知太古死神非但没有勃然大怒，反而当场宽恕了他们。”
    “在那之后，他又询问自己的妻子是否真心与偷情者相爱，妻子摇头表示否定，声称自己只是为了寻求一时的刺激。”
    “于是太古死神又问那名偷情者，是否真心爱自己的妻子，那名偷情者还算有些胆量，便回答说是真心爱慕。”
    “紧接着，太古死神又问那名偷情者，是否愿意接替他的位置成为死神，这样就能永远地和他的妻子在一起了。”
    “这话问出，无论是太古死神的妻子还是那位偷情者都惊呆了，妻子仍然担心太古死神是在说反话，于是不断地暗示偷情者不要刺激对方。”
    “但那名偷情者也真是胆大包天，他当场表示自己愿意。”
    “太古死神很高兴地将那名偷情者带走，只留下了妻子独自一人在冥河边的小屋中彷徨。”
    “此后数日，那名偷情者穿戴着太古死神所赠与的衣袍归来，他对外声称太古死神已经陨落，死亡的权柄如今被他所执掌，他将成为新的死神。”
    “就像你们猜到的那样，那名偷情者，就是后来的死神耶格。”
    “还有这种好事？”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
    “所以，死神耶格不仅继承了太古死神的神位和权柄，还继承了他的妻子？”
    “那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萨芙罗拉好奇的问。
    森尔悠然道：
    “后来发生的事情就更有趣了。”
    “耶格收获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和自己的爱人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这样的。”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耶格的妻子，也就是那位太古死神的妻子开始并不满足于现状。”
    “她又一次的和其他人偷情了。”
    “而没多久后，她就被耶格撞见。”
    “这一次，她和偷情者仍是求饶。”
    “可惜类似的事情并没有再次上演。”
    “自那以后，冥界里多了一座无人敢来扫的神墓，而妻子和后来那名偷情者的尸骨则被耶格丢到了灰度星界之中，早就成为了某头巨兽的一顿甜点……”
    听到这里。
    众人不由默然。
    他们低声讨论着。
    马修的内心却在此刻变得滚烫——
    他当然不是因为两任死神以及他们的妻子的故事而有所感触。
    事实上。
    这种滚烫并非意识上的错觉。
    而是肉体给予马修的真实反应！
    “这种感应……错不了，是死亡仙兰！”
    马修瞬间找到了异常的源头。
    那株用生命古神遗骸滋养的死亡仙兰被马修安置在了死惧墓园的墓室里。
    距离此地不仅有千万里之遥而且还隔了好多个位面。
    按理说不可能会有所触动。
    可现在。
    他分明能感受到，水晶塔中太古死神的遗骸正在冥冥中某种力量的撩拨之下，透过自己的身体，以马修的心脏为媒介，与那墓室之中的死亡仙兰产生了强烈的反应！
    这种反应是如此的迫切。
    以至于马修心中都忍不住升起一股冲动：
    他一定要得到这具遗骸！
    这对他本人来说极有好处，且不说两具古神遗骸之间的藕断丝连与微妙联系，单单是太古死神身上的灵性与神性就是足以令所有死灵法师发狂的至宝！
    只要马修得到这具遗骸。
    他在相关领域内必定会突飞猛进，到时候真就是无人能够匹敌的程度了！
    “冷静、冷静！”
    聆听着内心狂热的呼唤，马修反而迅速冷静下来。
    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妥。
    这玩意儿太像钓鱼了！
    “麻烦再检查一下周边的情况。”
    “确保没有任何陷阱。”
    马修对三名传奇游荡者说道。
    三人点头照做。
    不多时。
    其余人也跟了上来。
    宇宙飞船甲板上的清理工作也告一段落，绝大多数的暗影武僧与通罗神裔都被他们给干掉了。
    这些单位的平均素质其实很高。
    奈何严重缺乏高端战力。
    遇到马修这支足以屠神的传奇小队，自然毫无抵抗能力。
    众人纷纷来到水晶塔前。
    他们惊叹于水晶塔那一层层上的宝物数量与质量——
    除了令马修心动不已的太古死神遗骸之外。
    在水晶塔的其他层还堆放着大量的金银财宝与珍贵的魔法道具。
    其中还包括了一系列的阴影卷宗！
    这玩意儿可不是什么廉价货色。
    马修从其中感受到了磅礴的领域之力。
    这每一份阴影卷宗里都蕴藏着阴影领域的基石“阴影意志”。
    恐怕也只有黑暗之主这种在阴影位面居住了上千年的存在才有如此积累了。
    他甚至在里面发现了几件颇有威胁的半神器！
    虽然马修现在已经不大看得上半神器了。
    但这并不代表其他人不会眼红心热。
    刚从「淑女」的驾驶舱中跳下来的波波就显得跃跃欲试：
    “是时候瓜分战利品了吗？”
    “我的意思是……我想要第五层那几本紫色的线装书，那些好像都是和机械泰坦有关的魔法书，虽然不是我最想要的那本，但……”
    “要不我自己去拿了？”
    眼馋的波波刚刚准备动手，就被同样刚从南方蛮古龙身上翻下来的卢米埃给拦住了。
    “等等。”
    他一边调整着机械手臂的旋钮一边有些奇怪地说道：
    “我总觉得这座水晶塔有点不对劲。”
    马修此时也挥手示意众人退后一段距离。
    他也察觉到了不妥。
    下一秒。
    他看向费丽雯与希伯特。
    费丽雯心领神会地丢了个生命监测，法术光芒一圈圈扫过去，结果毫无反应；
    希伯特则是瞬间变得两眼空空——
    「还真术」！
    刹那间。
    希伯特的瞳孔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复杂的徽记。
    徽记的主题是一大堆令人眼馋的金币与道具。
    而在它们的中央。
    赫然是一个宝箱——
    不。
    那不是宝箱。
    而是一只伸着奇长舌头、隐藏着不知道多少排利齿的宝箱怪！
    “这座水晶塔是一只巨型的宝箱怪！”
    马修立刻出言提醒。
    众人悚然一惊。
    洛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听说宝箱之王制作了四条虫子，它们分别能变化成不同材质的宝塔，并在宝塔的内部装满形形色色的宝物与道具来诱惑冒险者闯入。”
    “而一旦你进入宝塔的内部，就会像被宝箱怪吞噬掉那样，会被直接传送到那个被称之为「宝箱天堂」的位面……”
    波波眼巴巴地问道：
    “所以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希伯特摇了摇头：
    “东西都是真的。”
    “宝箱怪也是真的。”
    波波瞬间精神起来：
    “所以我们是可以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最多就是会被传送？”
    “宝箱天堂？”
    “这地方听着也不是很吓人嘛……”
    其余人也跟着议论了几句。
    看样子大家都对宝箱之王与宝箱天堂的存在很感兴趣。
    此时理查德站出来泼冷水道：
    “宝箱天堂可不是什么风景优美、山清水秀的地方。”
    “那是邪灵位面的一部分。”
    “事实上，宝箱之王是最可怕的几个大邪灵之一，祂是多元宇宙所有宝箱怪的主人，掌握着极为可怕的权柄与力量。”
    “哪怕是上位传奇，也不敢轻易在邪灵位面与之发生冲突，祂的领地对于外来者来说不仅是个谜团，更是个死亡禁区。”
    “我们听说过很多关于深渊、炼狱的故事，唯独关于邪灵世界的传说极少，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邪灵？
    马修眼睛一眯。
    就连他也不知道宝箱之王居然是邪灵位面的领主！
    而理查德则一副看上去了如指掌的样子……难道是和他的某些亲身经历有关？
    他看了几眼理查德。
    后者默默地走开了。
    “不论如何，现在都不是碰这些东西的最佳时刻。”
    马修沉声道：
    “其实之前我也觉得有点不对，贝克曼恩这么狡猾的敌人，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家底如此堂而皇之地摆在台面上？”
    “他可能没有料到我们的到来，但必定会给其他潜在的敌人下诱饵。”
    “看来他和邪灵领主们也有着深度的合作……”
    其实最令马修起疑心的还是水晶塔周边的领域。
    贝克曼恩号称黑暗之主，这片空间又是由最初超高密度的阴影内核拓展而来，可他们一路走来，非但没有涉足正儿八经的阴影领域。
    而且遭遇的敌人除了暗影武僧和通罗神裔之外，几乎没有遇到其他种族的了。
    特别是阴影生物！
    “我在三层和二层的一座楼梯后面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入口。”
    “那边有四个卫兵，其中两个被我打晕了，剩下来两个逃了进去！”
    “森尔先生已经先一步进去探路了，他让我过来通知你们……”
    此时。
    萨芙罗拉快速跑过来汇报情况。
    马修眼前一亮，快步跟上。
    众人也不迟疑。
    唯有波波依依不舍地望着水晶塔的方向，好在卢米埃及时地把她拽回了队伍之中。
    一路上。
    波波还在念念叨：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尽拿到宝箱怪的诱饵，又不会被传送走的呢？”
    费丽雯笑着说：
    “理论上只要你的手速够快，就存在这种可能。”
    波波眼前一亮。
    可费丽雯的下一句话便让她头上刚刚竖起的天线又软了下去：
    “但事实上几乎没人能做到这一点。”
    “如果所有宝箱怪背后的主人真的是来自邪灵世界的大领主，那么祂所拟定的法则必然会受到邪崇之根的庇佑。”
    “要知道，邪崇之根是星界影响力最广的四大意志之一，剩下来三个分别是深渊母体、炼狱血河以及荒诞之妖。”
    “它们四个分别代表了邪灵世界、深渊世界、炼狱世界以及奥术荒野这四大星界位面的至高意志。”
    “星界至高意志在位格方面仅仅比物质界的至高意志低上半筹，这意味着它们在法则方面的强化有着极高的优先级。”
    “或许我们可以开发出一些类似障眼法的法术，在取走诱饵的同时，将自己的替代品送给对方，但这需要漫长的时间去研究，而且不确定成功率。”
    “另一方面，如果这座水晶塔拥有比普通宝箱怪更高明的意识的话，那么无论我们做什么假动作都有可能是被识破的，总之在星界，一旦和邪灵扯上关系的东西，都必须非常谨慎去对待才行。”
    波波不情愿的调整了一下头盔的位置：
    “好吧好吧。”
    马修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气馁，等解决眼下的难题，我们会有机会的。”
    说话间。
    几人跟随萨芙罗拉来到了隐藏入口处。
    马修一弯腰。
    率先钻了进去。
    下一秒。
    无穷的黑暗便将他彻底淹没！
    ……
    「警告：你进入了黑暗之主贝克曼恩的房间！
    你已被阴影领域中的隐藏生物所发现！
    伱随时有可能遭受来自四面八方的袭击！」
    ……
    面对这似乎无穷无尽的黑暗。
    马修不惊反喜：
    “这才对嘛！”
    “黑暗之主的老巢，怎么可能没有一大堆阴影生物……”
    下一秒。
    他从行囊里取出迷途灯笼和太阳神矛。
    前者散发出一圈温和的光线，将试图靠近马修的低级阴影生物全部驱散；
    后者的尖端则爆发出一道强光，扫除了眼前部分的阴影，于马修生前开出一条小路来。
    借着这两件物品。
    马修勉强可以在这浓郁的黑暗中掌握一定的视野。
    尽管清晰距离不超过二十米。
    但在这被高度压缩的阴影世界中已经是相当难得的表现了。
    没多久。
    众人相继跟上。
    在马修的带领下他们沿着一条走廊来到了一半。
    在这里。
    他们撞上了刚刚结束一场战斗的森尔。
    “这里的影元素数量简直多到不可思议！”
    森尔对马修抱怨道：
    “我怀疑贝克曼恩把整座阴影位面的影元素全部抽调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难道他就不担心隐私问题吗？活得久的果然都是变态……”
    马修望着地上那几只被打的核心涣散的影元素，抿了抿嘴，没有多说什么。
    房间里的影元素数量确实多。
    他们不会像失去理智的怪物那样一拥而上，只会躲在你前进的道路上或某处意想不到的阴影里，突然给你来那么一下！
    在黑暗的掩护下。
    影元素其实是透明的，即便众人拥有种种照明工具，但影元素得天独厚的天赋可以让他们在进入光明笼罩范围内仍然能维持1~2秒的隐身状态。
    若非队伍里有不少感知过人的家伙。
    单单是通过这条走廊恐怕都要花费不少力气。
    前方出现了一座小门。
    马修站在门后向里头眺望。
    这是一个被阴影淹没的大厅，除却大厅最初级的物质层结构之外，其上积压的阴影领域达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层级。
    阴影之中充斥着碎块状的斑驳。
    那是数目惊人的阴影生物正在等待来犯的敌人！
    “影元素、影钢魔像、阴影术士、影龙，还有迷思怪……”
    费丽雯如数家珍般说出那些阴影生物的名头。
    马修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不少。
    到了这里。
    阴影生物的质量陡然拔高了不止一个等级。
    抛开最常见的影元素之外。
    「影钢魔像」兼具了阴影生物神出鬼没的特性与魔像构装逆天的防御能力。
    马修目前观测到有两头影钢魔像卡在了大厅的两侧，通往大厅另一侧的走廊里恐怕还有一些。
    这两头影钢魔像疑似连接着大厅在物质层面的一些机关。
    想要绕开它们恐怕没那么容易。
    而处于蛰伏状态的「阴影术士」更像是伺机待发的刺客，只不过他们的攻击方式大多以犀利的阴影法术为主，部分阴影术士拥有怪物化的能力。
    每一只阴影术士都拥有至少20个生物等级。
    马修暂时没看到头领。
    但他怀疑大厅里躲着传奇阴影术士！
    「影龙」是更麻烦的生物。
    他们是真正的龙族，能自由地变幻自己的大小，拥有逆天的力量与抗性，是阴影生物中正面肉搏能力最顶级的存在。
    马修还在这些影龙的额头上看到了贝克曼恩的痕迹。
    他怀疑自己一旦与这些影龙交手，即便有洛兰封锁信息，贝克曼恩也有可能及时感知到。
    当然。
    最恶心的怪物当属于大厅一角一闪而过的「迷思怪」。
    这种生物看似没有攻击性，但只要它存在的地方，人们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走神。
    这甚至和你的精神力、意志以及相关抗性无关。
    迷思怪令人走神的能力是法则力量的体现。
    唯有法则才能对抗法则。
    即便以马修手头上的条件，也只有一直开着失乐园才能勉强对抗迷思怪的效果。
    但那样。
    就等于完全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我们必须尽快通过这个大厅。”
    森尔提醒道：
    “刚刚在追杀那两名卫兵的时候，好几只影元素冒出来拖住了我，我只干掉了其中一名，剩下来那个虽然也已重伤，难以存活，但不知道有没有临死之前把情报发出去……”
    马修点了点头。
    “但这是阴影海沟。”
    费丽雯严肃的说：
    “如果我没判断错误的话，贝克曼恩这是将阴影位面最深沉的一块地方搬进了自己的卧室。”
    “这里沉淀的阴影元素实在太夸张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阴影淹没甚至是压死，任何想要迅速通过大厅的念头都有可能招致极大的风险。”
    希伯特闻言抬手道：
    “我可以制作一个时间领域的跳板，在沙漏时间允许的范围内，跳板的使用者可以在时间领域中前进很大一段距离，但我没办法确定具体有多远，可能是一半，可能是四分之三，但一定比三分之一的距离要远……”
    其余人也是各抒己见。
    听完众人的建议。
    马修摆了摆手：
    “那我先试试吧。”
    说话间。
    他将迷途灯笼交给了旁边的费丽雯。
    之后独自一人指着太阳神矛来到了大厅的边缘。
    稍作准备之后。
    马修将那唯一发光的太阳神矛也收了起来。
    霎时间。
    无穷的黑暗将他淹没。
    窸窣窸窣。
    阴影中有不知道多少生物正在磨牙吮血、跃跃欲试！
    可他们冒进的举动都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澎湃之力给打断了！
    肉眼无法辨别的黑暗中。
    一圈圈饱含着领域之力的波纹迅速扩散。
    以马修为中心。
    名为负能量与黯蚀的领域相互重叠，并在此处构建出一块不属于阴影领域的独立空间！
    “果然。”
    “阴影领域和负能量领域、黯蚀领域均有重叠。”
    “我可以通过负能量与黯蚀领域消解掉阴影领域中一部分的黑暗，进而将领域内的斥力降到最低。”
    “嗯，贝克曼恩在领域内留下的烙印太强大了，我没办法做到完全喧宾夺主的地步，但开一条路出来应该问题不大……”
    马修的内心充满了喜悦。
    这是他在实战中头一次对领域进行操作与重构。
    虽然是在无干扰的情况下进行的。
    但对他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几秒钟后。
    源自于阴影领域中的大量要素被马修轻而易举的纳入自身的空间之中。
    紧接着。
    他又释放出均衡领域与牛头人领域试着对阴影领域中更多的要素进行沟通与掠夺——
    能掠夺的就先掠夺。
    掠夺不了的再沟通。
    实在沟通不了的……那就暂且让开。
    这就是马修的领域微操原则。
    这一刻。
    他的精神力空前的专注。
    除去铺张开的那些领域之外，已经初具循环雏形的领域生态圈内，其他相关领域也产生了轻微的共鸣。
    领域与领域之间要素的流淌速度更快了。
    这让马修的工作变得更加容易。
    不到三分钟的功夫。
    大厅的边缘突然褪去大片大片的阴暗。
    随之暴露出来的阴影生物们不安的怪叫着。
    可碍于自身所依存的领域被压制的缘故。
    它们无法攻击马修。
    它们甚至都无法靠近马修的身边。
    森尔眼疾手快，带着卢米埃等人，三下五除二就将这些倒霉的阴影生物给干掉了。
    剩余的阴影生物则是快速的逃到了旁边的黑暗中。
    又过了十几秒。
    马修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浑身上下都闪着漆黑色的光芒。
    领域的力量在他身上凝结成了实质。
    每时每刻都有黑色的汁水自马修的衣摆处落下。
    汁水滴在地板上，瞬间结成一块一块的晶体。
    “影元素晶簇！”
    费丽雯惊呼出声。
    只是没等她出手，旁边一个身影迅速闪过，地上的晶簇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费丽雯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阿兵，轻轻撇了撇嘴。
    众人来到马修身边。
    马修朝着大厅的另外一侧伸出一只食指：
    “走这边！”
    话音刚落。
    无尽的黑暗便向两旁迅速退去。
    深不见底的阴影海沟之中陡然多出来了一条坦荡大路。
    路上的阴影生物发出忐忑不安的声音。
    马修带着众人泰然路过。
    没多久。
    他们便顺利的通过了这座大厅。
    大厅的另一侧也是一处走廊。
    而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宽敞的卧室。
    这里的阴影元素密度大幅度下降。
    能见度也好了很多。
    因此刚走进走廊，众人便清晰的看到，卧室的大床上放着一块巨大的石头。
    石头旁。
    还躺着两个浑身赤裸、面无血色的女人。
    “那就是「次元锚」！”
    黄玉龙克雷特忍不住出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