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土地之恋 - 第013章 养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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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匆匆,转眼又是半月。
    终于,文龙一家喜气洋洋地搬进了亮亮堂堂的新家。
    此时,各地的知青也已陆续前来康庄农场报了到。
    夏季的第一个节气——“立夏”那天,康庄农场的全体员工在大会议室召开了知青到来后的“首届”职工大会。会后还庄重地合影留了念……
    党支部书记——大老潘致过“欢迎词”之后,就由赵长春场长宣布了知青及员工们的具体工作……
    于文龙——康庄农场“临时工”,建筑队队长,领导16名队员接手康庄农场的建筑事宜。场里要求他们与雇来的建筑队携手,尽快建好知青及其家属们的住房。月工资:32元。
    蔡晓——康庄农场“正式工”,小鸡饲养员,康庄农场让蔡晓自行抓了100只小鸡崽,让她负责饲养。月工资:28元。
    吴亮——康庄农场“临时工”,建筑队队员。月工资:30元。
    王爱云——康庄农场“正式工”,貂场饲养员。月工资:28元。
    “大个子刘”刘若雍——康庄农场“正式工”,农场技术员。月工资:31元。
    孙悦欣——康庄农场“临时工”,貂场饲养员。月工资:26元。
    “小个子刘”——康庄农场“正式工”,农场“50”拖拉机司机,月工资:32元。
    郑翠娥——康庄农场“临时工”,猪场饲养员。月工资:26元。
    菏泽章——康庄农场“正式工”,建筑队队员。月工资:31元。
    苗淼——康庄农场“临时工”,菜园子管理员。月工资:26元。
    诸城章——康庄农场“正式工”,大田劳力。月工资:31元。
    姚春桃——康庄农场“临时工”,菜园子管理员。月工资:26元。
    ……
    哎呀!赵场长“照本宣科”的这个东西,洋洋千言。不要说让朋友们读了,就是悠人自己,写起来也觉得索然无味。咱还是别浪费大伙的宝贵时间了。其余“涉剧”人物还是在他们日后“粉墨登台”时再详细介绍吧!哈哈哈……
    “铛里个铛,铛里个铛,闲言碎语咱不拉,单拉拉那个好汉……,噢——抱歉,讲错台词了!咱重来——应该是——单拉拉《知青农场》的那些个美娇娘……”
    书归正传,今日悠人就拉拉小鸡饲养员——蔡晓的故事……
    蔡晓,当初那么讲究的一个城里学生,初下乡时,一见到“牛马骡驴”倌——卢仝就掩鼻“呵斥”,避之唯恐不及。
    朋友们,要不老人们常说,‘千万别笑话人,谁又敢说自己将来不这样呢?’看看,蔡晓漠视“老人之言”,这不,笑话卢仝的事儿刚刚过去十年,“老人之言”就应验到她身上了!
    今天,如果卢仝能来康庄农场,亲眼目睹他的女神就像2003年“非典”隔离病区的医护人员严密防护那样,包了一个褐色大头巾,蒙着一个几乎能把脸全部掩掉的特大白口罩,整个头部仅仅露着一双“明眸善睐”的大眼睛。他一定会捧腹大大将她嘲笑一番,一雪当年“嫌恶”他“牲口味”难闻之耻。
    虽然卢仝的“与蔡书”以十年一百二十封的频率,按月抵达蔡晓手中。可惜的是,他本人从来没有找过来一次,不然,他就可以开怀地“报复”他的老同学了。
    得!先不提卢仝了,不然又该扯远了……
    且看咱们“全副武装”的蔡晓,她现在正手扬一根修长的杨树枯枝,近身巡逻在西跨院那几个臭烘烘的猪圈圈墙边上,约束着养了一个多月、个头若“哈喇牟子”1大小的“丑鸡”们,防止这些“飞禽”窜出不算太高的圈墙“溜了号”。
    猪圈里这些丑陋的“咕咕头儿”鸡,刚买来圈养在“尺巴”高的秫秸苇箔里的时候,一只只身披鹅黄色的绒毛,像一团团可爱的“绒线球儿”,在微风里瑟缩着,胆小地紧紧挤成堆儿,可稀罕人了!
    后来稍稍熟悉了这片属于它们的“苇箔天地”,一只两只具有探险精神的勇敢“出头鸡儿”,就开始“轻手轻脚”地,在苇箔苫成的圈子里到处毛绒绒地滚动,并试探着啄食蔡晓撒在地上的蒸得半熟的小黄米,小鸡头一点一点的,越吃越大胆,吃恣了,还不时发出“唧唧唧”的悦耳鸣叫声——招呼同伴们都来品尝“家主”蔡晓为它们精心准备的“黄米大餐”。
    蔡晓刚开始喂鸡崽们小黄米:先用开水烫烫,再上锅蒸至半熟即可。一个月后,小鸡褪去鹅黄,灰突突地长到半斤多沉了,就尝试着加喂碎青菜和开水烫过的棒子面了。
    今年年头好,没发“鸡瘟”,一百只鸡崽成活了八十多只。
    当初特意为它们圈出的那个“苇箔天地”,早就盛不开这群“昂首阔步”的“士兵”了。
    无奈的蔡晓只好将它们转移到西跨院闲置的臭猪圈里。
    最近两天,这些“咕咕头儿”鸡似乎突然醒悟祖上本属“飞禽”,于是就开始“咕咕”叫着学飞了。
    它们的初始目标就是周边这约九十公分高的圈墙。
    饲养员蔡晓为了对付这群跃跃欲试的家伙,不得不日日巡查在猪圈圈墙外……
    于是,就出现了本章前面的那一幕……
    “咕咕头子鸡儿,瞎嘎嘎,老娘爱吃鲜黄瓜,鲜黄瓜有种儿,要吃油饼;油饼不香,要吃面汤2;面汤不烂,要吃鸡蛋;鸡蛋腥气,要吃公鸡;公鸡有毛,要吃鲜桃;鲜桃有核【hu】,要吃牛犊;牛犊‘哞’——,啃你爹的……”
    女儿唤弟一蹦一跳地唱着当地儿歌来到蔡晓身边:“娘——给你这个!”
    蔡晓回身,低头一看:闺女脏乎乎的小手里擎着一束捆扎结实的柳条儿 ,红扑扑的小脸也已经见汗了。
    蔡晓扬手就扔掉枯枝,接过女儿“敬献”上的“宝”,忍不住又慈爱地轻声埋怨:“从早到晚,就知道到处乱跑,见天像个“土鳖子”似的……哎——小心着点儿,可别叫乱草丛里的毒虫子再咬了……”
    “知道了——”唤弟调皮地吐吐舌头儿,不等母亲“训话”完毕,就掉过头儿,一踮一踮地又跑远了……
    【高密土话解析】
    1——“哈喇牟子”,是俺们这儿乡间田野里常见的一种灰不溜秋的土鸟,叫起来“牟牟”的。抱歉!悠人上“百度”搜了搜,也没搜到这鸟的名字具体是哪四个字,权宜之计,只有先取了“同音”的四个字。迫切呼吁:请知道的朋友们不啬赐教,悠人感激不尽!谢谢了……
    2——“面汤”,就是“面条儿”。山东大汉吃饭粗鲁,喜欢“连汤带面”地一起“呼噜”着边吃边喝。所以俺们这边“吃面条”不叫“吃面条”,叫“喝面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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