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匠的娇蛮妻 - 打铁匠的娇蛮妻 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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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这个亲就这样成了,她又成亲了,成了他人妇了,兜兜转转,重活一世,还是再次嫁给了他,嫁给了这个粗糙呆蠢的男人。
    沈媚儿一时有些感慨。
    脑海中一时浮现过前世许多片段,又不期然的想起了昨儿个夜里。
    她累,她晓得,他定然是比她还累的,却也知道为她做饭,为她烧水沐浴,全无怨言。
    其实,细细回想起来,前世的打铁的亦是这样的,虽默默无闻,可她沈媚儿吩咐的事情,他一件未曾落下,只不过,同样的事情,前世瞅着就是十足碍眼,可如今看着,却莫名觉得好似没那么碍眼了,甚至一度觉得```这人就是嘴笨了些,人呆了些,余下的,其实咬牙忍忍,也不是不可以忍耐。
    这样想着,沈媚儿不由趴在那条粗壮的大胳膊上,将脸怼了过去,对着那张糊满了大胡子的大脸细细瞅了起来。
    只见眼前这张大脸双眼紧闭着,瞅着还没有醒来的意思。
    倒是睡得安慰。
    沈媚儿心里嘀咕了几句。
    不多时,又细细将他的脸好似凝视打量了一翻。
    他的鼻子好大啊,又大又挺,不算难看,细细看去,还有些好看,比爹爹的鼻子还挺立了几分,这样想着,沈媚儿不由探着手,伸出手指头过去比划了一下。
    天呐,他的鼻子比她的手指头还要长。
    大鼻子怪!
    沈媚儿嘴里低低嘀咕着。
    顿了顿,又比划了一下他鼻梁的倾斜度,像个陡峭的坡,可以玩滑板的那种。
    沈媚儿一时,将五个手指头全都凑到大鼻子上比划了一下,她的五个手指头全都比不过他的大鼻子。
    “大鼻子怪!”
    沈媚儿微微吐槽了两下,忽而坏心思起了,只伸出两根手指头悄悄捏了捏他的鼻子,见睡梦中的那张大脸微微蹙了蹙眉,沈媚儿立马吓了一大跳,飞快收回了手。
    等了等,见对方安稳了,并未曾苏醒后,沈媚儿不由捂了捂心口,呼出了一口气,随即趴在打铁匠胳膊上低低笑了两声。
    而后,她又抬着手开始扒拉打铁匠的大胡子,似乎对大胡子底下那张没有见过天日的脸格外感兴趣。
    不过,他的胡子又粗又硬的,扎得她的手疼。
    哼,横竖哪天,要将这惹眼的胡子全都给扒了。
    沈媚儿暗戳戳的想着。
    百无聊赖的围着打铁匠的脸研究了好半晌,沈媚儿睡意一时全部消散了。
    昨儿个夜里胡乱吃了几口吃的,这会儿又有些饿了。
    许是肚子被打铁的揉了一碗,将她胃里给揉空了。
    沈媚儿一时将打铁的大手拿过去,细细把玩了一阵。
    饿。
    却见打铁匠睡得安稳,又不想将人唤醒。
    让他再睡片刻罢。
    这样想着,沈媚儿又趴到打铁匠胳膊上眯了会儿眼,不肖片刻,又觉得无聊。
    玩玩他的胳膊,抠抠他的手,又扯扯他的头发,后来发现打铁匠的睫毛极长,又坐不住,拿手指头去扯了扯他的睫毛,不想,手刚一凑过去,对方嗖地一下睁开了眼。
    两人对视了一眼。
    沈媚儿愣了一下后,然后,沈媚儿反应极快,眼珠子一转后,立马当着打铁匠的面打了个大大的哈切,又抬手揉了揉眼睛,装作刚醒来的样子,只睡眼惺忪问道:“你```你醒了?”
    薛平山盯着她快速转变的小脸,一时,抿着嘴,久久说不出话来。
    两人又对视了片刻。
    而后,对方视线一垂,而后不知怎么了,忽而飞快移开了脸。
    沈媚儿看了看对方微变的脸,一时无辜的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只见不知何时,自己由趴在他的大胳膊上,改趴到了他的胸膛上。
    她昨儿个乱滚了一夜,又被他揉了一夜的肚子里,身子白色的里衣早已经松松垮垮了。
    而方才,打铁匠的胸口白色的里衣上落了根黑色的大胡子,沈媚儿想捡起来丢掉,结果,那根大胡子一直往里钻啊钻,钻啊钻,如何都扯不动,百无聊赖的沈媚儿干脆将他的衣裳一把扒开了,结果,脸嗖地一下红了。
    那压根不是什么大胡子,是长在他胸口的一根胸毛。
    他的胸膛```凶神恶煞的。
    怪吓唬人的!
    沈媚儿愣了一下后,立马一脸窘迫的将他的衣裳扒拉了回去。
    这会儿不知怎么的,只见他胸口大开。
    而她举止```轻浮。
    他像是受了委屈的小丈夫?
    她倒成了调戏人的```登徒子?
    沈媚儿愣了一下后,待缓过神来后,立马将自己的衣裳扒拉上了,顿了顿,又飞快伸手,也替他将他的衣裳扒拉好了。
    然后,飞快将身子转了过去。
    丢人。
    薛平山怔了良久,这才微微按着胸口,从炕上爬了起来。
    “你```”
    良久,良久,薛平山看了眼沈媚儿迅速准过去的背影,低低开了口,似想要询问些什么,却在那些询问到了嗓子眼时,又给生生咽了下去。
    良久,良久,他只缓缓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边缓缓摇头,嘴角边无奈的勾起了一道细微的弧度,低低回她道:“嗯,刚醒。”
    第119章 小惊喜。
    早餐, 是打铁匠去街上买的,买了肉粥,水晶饺子, 花卷,还买了馄饨,因不知沈媚儿好哪口,因此每样都买了些, 且买的都是卖相稍好的, 一时, 早餐满满当当的摆放了一大桌子。
    果然, 与前世无异。
    好在, 沈媚儿虽贪嘴挑剔,觉得外头买的不如娘亲做的精细, 不过, 偶尔尝上一尝, 却也觉得新鲜,沈媚儿一连着吃了好几个水晶胖头饺子, 又吃了半碗馄饨,余下的全部进了打铁的肚子。
    用过饭不久,只见那打铁的将水袋及斗笠挂到了老马身上, 沈媚儿见了,走到门口,扶着门沿好奇问道:“你今儿个还要去铺子里打铁么?”
    这是以往每日打铁匠出行时的举动。
    可是,今儿个是新婚头一日啊。
    他都不知歇息会儿的么。
    前世就是这样的, 日日窝在那巴掌大的铺子里头,咚咚咚的只顾埋头干活儿,将她这个貌美如花的娶回来, 只当作摆设地么?
    沈媚儿说着,一时瘪了瘪嘴。
    薛平山闻言,顺了顺马毛后转身朝着沈媚儿方向瞅了过去,见她微微撅着小嘴,似有些不快,薛平山沉吟了片刻方缓缓道:“前些日子耽搁了些日子,还欠了几件铁器,明日有客人等着用,今日得赶着送去。”
    说到这里,薛平山话语一停,顿了顿,又远远看了沈媚儿一眼,踟蹰片刻,只继续道:“尽量赶在午时回来给你烧饭,你若饿了,可以吃几口鸡肉垫垫,厨房的灶台上温着一只榛子鸡。”
    说着,薛平山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怕她一个人待在这院子里无聊害怕,正要提议着要不要送她去她舅舅家,或者跟着他一道去铺子里,只是,这成婚头一日便巴巴将人送去了娘家,似有些不妥,至于铺子里么——
    薛平山复又瞅了一眼门口的那道迤逦身姿。
    那地方又破又旧的,恐她不喜。
    而她一身红衣媚骨天成,也着实有些不大适合。
    铺子杂乱不堪,且里里外外,皆是粗人。
    薛平山一时微微蹙起了眉头。
    榛子鸡是早起时薛平山赶早买的,他头一个去的。
    看着有些腻,早起便没拿出来,一直煨在灶台上。
    交代这些细枝末节时,薛平山只隐隐有些不大习惯。
    从前只有他一个人,走哪儿吃哪儿,随意对付,只管填饱肚子便是了,如今,却是不同了,屋子里多了一个人,还是个娇滴滴的人儿,轻不得重不得,就连吃的肉干,都得切细了,钝烂了,不然,怕她嚼不动,昨儿个夜里他一度就在思索着今儿个该吃些什么,晌午,晚上该吃些什么。
    粗糙的,怕将人委屈了,怕她不喜,精细的,自己又不会弄,今儿个早起光是在街上买早点,他都走了好几条街。
    只觉得像是个瓷娃娃似的,得小心翼翼地捧着,生怕稍有不慎,便像是当初拎回来的那只小兔子似的,被他给养死了。
    “那你去吧。”
    沈媚儿晓得打铁匠是个言而有信之人,应承了客人的,便是大半夜也要完成,说一不二,从不拖欠。
    她前世就是爱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上与他犟嘴,却不知生活本就是鸡毛蒜皮,而他每每说不过她,便抿着嘴,沉默不语,就连厨房里留下的吃食,他都从不多说,还是沈媚儿饿了,自己发现了,这才知他特意给她留下的,而这会儿,倒是晓得慢条斯理的提前与她交代安排上了,横竖冷眼瞅着,二人之间的气氛是要比前世和睦些的。
    当然,是和睦,还是恶劣,都是取决于沈媚儿的态度。
    前世,万劫不复,此生,沈媚儿自然痛改前非,摸索向好的。
    故而,小嘴瘪了又瘪后,沈媚儿终究还是松了口,却又忍不住多看了对方一眼,道:“那你早些回来,我````我一个人在家里头无聊得紧。”
    沈媚儿边说,边抠弄着贴在门口的对联,也不看他。
    语气丧丧的。
    跟个讨不到糖的小孩子似的,闷声闷气的。
    家里头?
    薛平山听到这几个字时,心脏微微鼓胀了几下。
    只觉得心里头一时酥酥麻麻的,令人全是颤栗。
    多么陌生,又多么令人热血滚烫的字眼。
    家?
    战事停了,他却迷路了。
    飘飘荡荡了十数年,一颗冰冷悬浮的心,一直有些无处安放,而今,在这一刻,仿佛终于落了地,有了着落似的。
    薛平山僵硬的心脏一时酸酸麻麻。
    整个人缓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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