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妻为宠 - 诱妻为宠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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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蕴清稍一颔首,“去吧。”
    苏语凝三步一回头,“我下次去你府上再找你玩。”
    “你吃小兔子的时候可别咬。”
    苏语凝想着他万一一口将脑袋咬掉了,就有些担心。
    月儿拉着她,“小姐,快些走吧。”
    一直到苏语凝被丫鬟牵着走过街角,谢蕴清才略抬起手,看着手里的糖人,似乎在想着从哪里下口。
    谢予安回到府中已是星月高悬,管家提着灯笼替他开了门。
    “二少爷,夫人让你回来了就过去一趟。”
    谢予安道:“母亲还没睡?”
    管家打着灯笼走在前面,“用过晚膳就在等着了。”
    谢予安去了瀚宣院,院中的丫鬟急忙迎上前,“二少爷。”
    “去告诉母亲,我在西次间等候。”
    丫鬟上了茶,谢予安总觉得嘴里还有荔枝膏水的甜味,茶来的正当时,清冽的茶水入口才将甜味散去。
    又等了片刻,顾氏才披着衣衫进来。
    谢予安起身道:“母亲。”
    顾氏一笑,“坐吧,母亲有话跟你说。”她看向桌子上的雕花描金木匣,“那是什么?”
    “是儿子新得的一方砚台。”
    顾氏知道他一向爱摆弄这些,也未做多问。
    “你外祖父明日宴请了监御史齐大人,你与我一同去。”
    谢予安兴致缺缺的应下,“我知道了。”
    顾氏又道:“那齐大人的千金,齐三小姐你也是见过的,今年才及笄,还未定下亲事……”
    谢予安觉出不对味来,出声打断了顾氏,“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儿子审视的目光让顾氏不满,但还是苦口婆心道:“我这也是为你打算。”
    谢予安紧拧起眉心,打算?打算什么?让他退了和妧妧的亲事?
    顾氏话里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谢予安抓起桌上的木匣,“儿子想起明日粮行还有事抽不开身,恐不能陪母亲去了。”
    他起身就往外走去,顾氏在身后喝住他,“站住,谁你让这么跟母亲说话的!”
    她真是太过惯着他了,竟让他连她这个做母亲都敢不放在眼里了。
    谢予安脚步一顿,回过身无奈道:“我已经与妧妧定亲了,母亲就是想与去齐家结亲,也该让大哥去。”
    他与妧妧的亲事是自小的就定下的,母亲又不是不知,而且她往日也是极喜爱妧妧的,怎么这会儿却犯了糊涂。
    顾氏脸上露出几分疲惫的倦态,轻叹了口气,“你大哥的腿是什么情况,你难道不知?如何能娶监御史的千金。”
    “那我是何情况母亲难道不知?”
    顾氏皱眉。
    谢予安紧接着道:“母亲是想退亲?想要得罪苏家?”
    “我何时说过退亲了。”顾氏斥道:“妧妧那孩子是讨人喜欢不错,可她那个样子,将来如何担的起谢家主母的身份,那是要你操持她一辈子的!”
    顾氏的话就如尖刀刺在了谢予安心上,将他最不想去面对的事情摆到了眼前。
    见儿子沉默不语,顾氏缓下语气道:“母亲知道你与妧妧是自小到大的感情,也不是让你退亲,若是齐家愿意让妧妧做平妻,她哪里懂那么多,你多疼着她些也是一样的。”
    谢予安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母亲,没有想到她竟然做着这样荒唐的打算!看更多好文关注vx工种号:小 绵 推 文
    “住口!”
    不等谢予安开口,一声厉喝就传了进来。
    谢承黑着脸跨了进来,声色俱厉的模样让顾氏一惊。
    “老爷。”
    谢承往椅子上一坐,沉着脸看向两人,“我告诉你们,与苏家的亲事绝不会改。”
    最后暗含警告的目光落在了谢予安身上。
    谢予安对于谢承一直是敬畏大于敬爱,他解释道:“父亲,我没有这么想过。”
    “没有最好,你先出去。”谢承声音浑沉,“我有话跟你母亲说。”
    谢予安走在廊下,身后是父亲怒极的声音,“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你竟然还不死心。”
    “你别忘了,当初也是你死活要让予安和妧妧定亲的!”
    “老爷。”顾氏软语道:“那、我也想不到妧妧后来会伤了脑子。”
    “你不想想她是为谁摔坏的脑子,是为了你儿子!”
    谢予安抓着木匣的手陡然收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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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0章
    “真的是枣子!”小语凝高高地仰起头,指着挂在枝梢一颗颗枣子兴奋地叫:“鱼鱼,你看那边,那边的枣子多!”
    “你等着,我去摘。”谢予安将衣摆撩起往腰带内一塞,拍拍手准备去摘枣子。
    枣树又高又大,他站在树下寻了个好爬的位置,准备爬上去,可才一用力脚下顿时一滑——
    “鱼鱼小心!”
    “啊!”
    “妧妧妹妹!”
    谢予安呼吸渐重,直到紧握住木匣子的手上传来疼痛,他才猛然回过神来。
    当年那颗枣树下是一道沟壑,因为有枯枝遮着,他们谁也没有发现。他一脚踩空,是妧妧拉住了他,结果她却自己掉了下去,头磕在了石头上。
    愧疚和自责让他喘不上气,那是他最不愿意回想起的往事,很长一段时间里,妧妧满头鲜血昏迷不醒的模样,几乎成了夜夜困缠着他的梦魇。
    倾云轩。
    夏云从院墙边的草垛上抓住了一只鸽子,“膘肥肉厚,烤了吃正好。”
    他嘴上这么说,手却熟练地取下了绑在鸽子脚上的信,朝书房走去。
    谢蕴清站于书案后,身着石青色宽袍,腰间未系丝绦,连握笔沾墨的姿势都显得散漫懒怠。
    夏云进去时,恰巧笔尖的墨汁滴在白洁的宣纸之上。
    谢蕴清淡道:“斩卷了。”
    夏云头皮一紧,不会是要赖他头上吧!
    落笔,运势,那墨点就浑然在了画中。
    谢蕴清头也不抬,“什么事?”
    “有信来了。”夏云将纸卷递上前。
    谢蕴清单手展开纸卷,看过之后轻闭起眼,执笔的手微抬,笔杆点在额前,须臾过后,复又睁眼。
    夏云看着他书写,看似漫不经心,洒脱风流,可落成的每一笔都极具锋芒,筋骨尽显。
    待墨干的间隙,谢蕴清绕过书案走在了窗棂前,金丝楠木的长案上放着鸟笼,笼内的金丝雀叫声清灵婉转,悠扬动听。
    谢蕴清拿着乌木勺,铲起谷子一点点的往笼里送,神色专注。
    又逗弄几许,才道:“二少爷没去顾府。”
    谢蕴清语气平平,并不是疑问,而是在陈述。
    “少爷英明,确实没去。”夏云拍马屁的功夫已经练得炉火纯青,张口就来。
    谢蕴清看了他一眼。
    夏云不敢再卖乖,咳了咳道:“为了这事,昨夜老爷还与夫人还起了争执。”
    谢蕴清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眸透出入骨的凉薄,“母亲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厚颜无耻啊。”
    夏云一惊,没敢吱声。
    谢蕴清忽而一笑,“二弟这回倒是没让我失望。”
    夏云分辨着他的笑容里有几分真,许久才确定他说的不是反话。
    夏云心中更为不解,难道不应该是二少爷去见了齐大人的千金,才算遂了少爷的心意吗?
    他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可这么一来,岂不是与少爷所想背道而驰了?”
    谢蕴清只笑不语,继续逗弄着笼内的鸟。
    谢予安站在了空落落的倾云轩内,环视了一圈,“怎么连个人都不见?”
    他负手往里走去,“大哥。”
    “是二少爷。”夏云上前收起了书案上的信纸。
    谢蕴清扔下乌木勺,漫不经心的掸了掸指尖,走了出去。
    两人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吃茶闲谈。
    谢予安心事重重的叹道:“还是你这里清净自在。”
    倾云轩除了夏云以外就只有几个洒扫的婆子,以往伺候的婢女也都被谢蕴清与喜静为由,赶了出去。
    谢蕴清淡笑道:“你此刻不是应该已经去了顾府,怎么反倒来了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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