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阳站在高处,看的是清清楚楚,不住的称赞道:“这个张五福,打仗会懂脑子,是把好手。”
说起来,曾一阳手下的这些营团级指挥官,都是从教导团里受训回来的。而教导团讲课的就是曾一阳自己。虽说曾一阳是从苏联留学回来的,学的苏联人那套战法。大开大合,摆开阵势凭实力的作战方式显然不适合红军。
没有重炮,装甲突击部队,在今后战场上,想要有作为,必然要用不同的方法来诱敌。
所以,曾一阳指挥起军队来,全然不是摆开架势和人对拼的打法。反而是计谋层出不穷,即便是一个团打一个营,能忽悠对方的时候,他绝不手软。
这使得,手下的这些指挥员,也一个个削尖脑袋,想着阴对手的狠招。这不,张五福就是一个。
鬼子不是喜欢玩武士道吗?
来吧,爷爷陪你练练,等到鬼子真要一对一的拼杀,张五福当然没那么傻。打仗会死人的,死敌人那是战功,死兄弟,是自己无能。
本着这么一条至高无上的战场道理,张五福在冲锋队形后,安排了一个排的手枪队,就是阴一下小鬼子。让他暗爽的是,小鬼子还真听话,真的挨个上前来吃枪子。
这时候再手软,那就不是张五福了。当即把这一个鬼子小队全部送到地底下,成了孤魂野鬼。
全身抱成一团,窝在战壕里,张五福正等着小鬼子炮袭呢?身后爬过来一个人,一看是手枪排的排长葛大壮,后者兴高采烈的样子,显然是为能够如此轻松的消灭五十来好小鬼子正无比兴奋呢?
“营长,真有你的,你咋就猜到小鬼子会把子弹都退了,挨着个的让老子枪毙……”葛大壮显然是高兴过头了,说话有些不着边际。
张五福一听就不乐意了,瞪眼道:“在老子面前,还敢长辈分?你小子是不是想松松筋骨。”
“是首长,葛大壮向您致敬。”于是葛大壮嬉皮笑脸的对张五福说道,手里递过一包香烟。
张五福一看,‘老刀牌’,日本烟?心说,有日子没弄到卷烟抽了,这都是哪儿来的,心说不会连阵地前那些鬼子都让这小子扒拉个精光了吧!
小心翼翼的探出头,一看,这不那些倒在阵地前不远的鬼子,一个个都剩下了一条裤衩。原来张五福手下的兵中,不少都是红军在湘西路过,打了几个土匪窝,投降过来的土匪。
虽然,参加红军都有半年多了,但有些习性是改不掉的。打仗不要命,打扫战场更是一绝,这不,才一会儿的功夫,五十来号鬼子,被扒成光身,赤条条的躺在太阳底下。
而张五福被安排过来当营长,也是因为张五福早年是草莽出生,身上的坏毛病不少,正好能震慑住这些匪气十足的兵。
再加上一个大大咧咧的团长王立发。先前在动员会上,就大言不惭的说道:“缴获多就应该上缴了?这是部队会打仗有本事,要是真能把坂本正右卫门身上的那把军刀给我缴获过来,我这团长不当了,让给他,见了面,就给他敬礼喊:‘报告’。于是这些湘西兵在红军中更是如鱼得水。”
张五福拉下脸,诈唬着说:“你不知道条例?一切缴获都要交公?知道不?……不过现在知道也不晚,你的这盒烟充公了,记住下不为例。”
没想到,葛大壮苦笑着说:“营长,您咋能门缝里看人呢!这是孝敬您的,咱这觉悟也不低。”
张五福也不像是领情的样子,随后说道:“这还差不多。”
随手还拿过一个日军的钢盔,对张五福说道:“你说这小鬼子头上顶着一个‘铁锅’难受不难受,我刚才细细的看过,这玩意绝对挡不住子弹。”说完,葛大壮盯着头盔上的有一个窟窿,现在是刚才进攻时,步枪弹穿过去的。
“你小子,不学无术。这是钢盔懂不?这可是好玩意啊!”说完,张五福就拿起地上的钢盔往头上一戴。刚带上去,是感觉怪怪的,不过他听曾一阳说过,钢盔的用处,是用来防止士兵在敌方炮击时候,头部不受弹片伤害而用的,真要正面挨枪子,也是一打一个窟窿。
出于,对曾一阳的盲目信任,张五福想都没想,就将钢盔戴到了头上。
发现地上还有几个,当即对葛大壮说道:“你也别闲着,赶紧的戴上,小鬼子的炮弹马上就要落下来了,余下的分给战士们。”
于是,葛大壮也套上了钢盔,将剩下的分给了左右的战士。
等忙完了一切,还不见鬼子炮兵攻击,葛大壮有些不满了,叫嚷道:“这小鬼子,一点都不上道,爷爷都等了小半天的东洋炮弹,他愣是让老子傻等。”
张五福没好气的将葛大壮送来的香烟拆开,分了他一支,点上烟,靠着身后的战壕,也不答话,静静的等着。
葛大壮是个闲不住的主,猛吸了两口烟,将还有大半截的香烟递给了边上的一个战士,后者嬉笑着接过去,吸了一口,然后传了下去。
“营长——”
“你还有完没完?”
“营长别啊!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我就不问了。”
张五福无奈的叹口气道:“说吧!”
“您说,我啥时候能够进步到教导团去,听老军长训话?”葛大壮心里直挠痒痒,这是他一直想问而不敢问的问题。曾一阳训话,被他当成了最高荣誉,而且还长见识,可是老轮不上他。很多连长都伸长着脖子,等着能进教导团轮训,哪里会轮上他一个小排长?
“躲——躲——躲——,离我远点,就你小子还想进教导团轮训,你才来红军几天,净想着美事。连老子……”突然鬼子的火炮齐鸣,毕竟才一个中队的配属火炮,也就四门步兵炮算是射程远一点。
炮弹在阵地上炸开,一时间,炮弹弹片,和碎石在空中飞舞,在空中带出嗖嗖的响声。
葛大壮这时候也不答话,和张五福一样,蜷缩着身体,尽量不让身体多占空间,这样也能减少炮弹弹片的伤害。
听着头顶的一阵叮当乱想,葛大壮不由得暗自庆幸,幸好把缴获的头盔拿来给营长看,而且营长的见识比他要高上那么一丁点,不然他这脑袋可要开花了。
刚想夸自己聪明来者,一颗树木被炮弹炸飞,半截树干横着就摔倒了他身边。虽然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但他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突然想起来,这是第一道战壕,敌人炮击,自己来这里算是怎么回事?他一手枪排的排长,又没有配备机枪,鬼子冲锋也不是他先顶上去。
暗骂自己‘呆瓜’,顺眼看去,边上营长张五福正猫在一个小土坑里,正对着他笑。
只好,安慰自己,难得积极一回,为了革命胜利,豁出去了。
看着山体前一阵阵浓烟冒起,一团团的火光,竹冈显然好受了一点,不过他也担心起来。
一个小队全部玉碎,但是连对方有多少兵力都没有摸清,这仗也不好打,虽然自己大队为了给他这个先锋官一点底气,多配备了两门步兵炮,可这不是大口径野炮,射程短不说,炮弹威力也不足。
对于半岩石,半泥层的山地来说,如果对方工事坚固点,也奈何不了对方什么。
明知道炮击也没有多大意义,有心停止炮击,等待援军。
心说,自己是先头部队,要是等大部队来,这也没有什么错,只要把这支支那部队拖住,就没有问题。不过,那时候,他在将军们的眼中,就不再是勇敢的竹冈,而是懦弱的竹冈了。
“一中队、机枪中队,准备攻击。”竹冈想了良久,才做出决定,准备用两个中队的火力,来试探他面前支那部队的深浅。
竹冈深信,比忍耐力,任何一支支那部队,都不是他手下部队的对手。所以他准备孤注一掷,将三分之一兵力,运用到这次攻击中。
完全是一个赌徒的心里,不过很不幸的是,在以往的战斗中,不管是东北军汤玉麟部、或是第六军团孙殿英部、还是商震的三十二军,都是在他手下吃足了苦头。
尤其是商震的139师在冷口的突破,这个大队更是起到了先锋的作用,如果不是曾一阳在第六师团的后方大肆进攻,整个第六师团不得不被曾一阳拖着拉到离平津较远的张古口。或许,第六师团已经在进攻密云了。
“多田君,幸苦了。”竹冈虽然深信此战胜利的一定是皇军,但是红军一直没出现,要知道,第三骑兵旅团就是被一伙红军给包围,最后含恨草原。
在战场上,竹冈第一次心神不宁起来,虽然他很希望,能够成为第一支追击上红军的部队。但又有一种担心,如果真要遇上这样一支红军部队,自己一个小队能够坚持到旅团的支援吗?
中村大队已经全部玉碎,如果他这个大队再出意外,那么熊本联队,就要成为陆军的笑话了。不但如此,这份耻辱还会影响到熊本师团在陆军中的地位,这个罪人他担当不起。
不过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多田少佐已经带着两个中队的兵,逼近了老君山第一道防线,先头的侦查兵,带着信号弹,距离支那军阵地前不过四五十米。
可是,为什么支那军队没有火力压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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