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探险家手稿 - 第47章 10.战争下的文明

    对于殊命来说，什么是强大？
    是本源指数与等阶高么？
    是拥有能级高的具现体么？
    是拥有好的虚契么？
    是拥有众多职能么？
    是拥有稀有的域能么？
    如果从字面意义上去理解最初的那个问题，殊命的强大毫无疑问是基于这些的。
    这些事物的确支撑着一个殊命是否强大的根本，本源指数与等阶高意味着平台更大更广，具现体、虚契好意味着装备精良，职能、域能多且优意味着能力出众……
    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拥有以上条件的殊命一定强大么？
    根据白夜的经验认知，在某些强大的传奇阶身上，这些依据对于他们来说，还真不是。
    显然，这是一个不可逆的伪命题，甚至正向的逻辑关系有时都会遇到挫折，比如有时候，强大的殊命却不一定拥有以上特征，或许符合一两点，但却不是全部。
    更有甚者，以上的种种特征，他不符合一点，但却依旧强大，就比如白夜认识到的那些传奇阶。
    这看起来有些违背直觉，毕竟以上的各种条件的确是衡量一个殊命基础素质的各类依据。
    为什么会这样呢？
    曾经徘徊于传奇之外的白夜想不明白，他明明有着精良的装备，职能域能更是优中选优，有些甚至不比传奇阶的殊命要差，可为什么旧日星河对他的评判依旧是王冠阶，这个问题纠缠了白夜许久。
    直到白夜遇到了殷老师，直到死亡之后的十八年间，他才开始醒悟。
    而到了现在，在他成功觉醒了心剑式的职能后，他终于明白了……
    殊命的强大不在于自身的能力，而在于心的深度与宽度。
    没有一颗追求更高境界的心，殊命永远只是旧日星河手中一位勤勤恳恳的秩序维护者，而不是一位真正的强者。
    …………
    “铛……铛……铛……”
    “叮……叮……叮……”
    如果说门徒阶的殊命间进行对战，即使各自使用了一些超凡能力，比如魔法，比如灵术等，但依旧还处于常人可以想象的范畴之中。
    但是到达了星耀阶，殊命的战斗就已经开始接近了正常人对战斗的上限认知极限。
    身穿白色套装的白夜与身躯、盔甲尽是漆黑的遗志在这新生的草地之上，在这封闭的结界之内，快速地使用各自手中的剑进行着交手。
    白色与黑色的身影仿佛不知疲倦一般，在这广袤的草地之上挥舞着剑刃，以快到看不清动作的速度进行着交锋。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频繁的交手与碰撞中，白夜是出于下风的，这或许是由于他使用的武器是短剑，而“血精灵”卫队剑士使用的是长剑，毕竟一寸短，一寸险，一寸长，一寸强。
    但真正的缘由是因为白夜还未能适应这种纯粹依靠个人能力进行的对战，他对于战斗的理解还是有些疲软。
    “还是不够强……”
    手中的短剑颤抖着格挡住遗志的剑刃，在刃与刃摩擦出的火花中，照亮了白夜那越来越明亮的灰色眸子。
    能力不足就要承认，白夜认为这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只有认识到了不足才能去弥补不足，才能去继续完善自我。
    要说白夜的“前世”，处于王冠阶的他有没有战斗经验，有没有战斗技巧？
    答案肯定是有的，能走到王冠阶，其实就已经说明了，白夜的战斗技巧是合格的。
    至少对于蔚蓝星殊命而言，是合格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白夜的战斗技巧就有多强，因为在白夜“前世”的第四年，已经在旧日星河中站稳了脚跟的蔚蓝星殊命，其实并不是多么的强大。
    很多文明其实是看不起蔚蓝星文明的，或者说，这是任何一个从无魔世界成长过来的文明都不可避免的问题——
    不会战斗。
    在这里，战斗一词不是指狭义上的，双方进行战斗，而是从广义上，从概念上，一个智慧生命对战斗的理解，认知。
    所以说，蔚蓝星文明不会战斗的真正说法应该是……
    蔚蓝星文明不理解什么是战斗。
    这是由于蔚蓝星文明的根基发源于无魔世界，其文明在发展中，虽然战争不断，但发动战争的目的是为了攫取社会利益，变幻社会形态，传播社会意识。
    但其他的文明在进入旧日星河前，进行战争的本质虽然依旧是为了利益，可相比起蔚蓝星而言，战斗对于他们而言，更多的是为了生存。
    纯粹地为了种群繁衍而战。
    这些文明有一个很显著的特征，那就是掌控文明主体的智慧生命会与某种强大的存在通过战斗进行利益分配。
    比如说弥诺克斯文明，其内部的两个子文明之间存在矛盾，互相征战多年，但更多的是，为了与魔化物种抗衡，弥诺克斯已经战斗了几千年。
    在个体并不超凡的蔚蓝星文明，战争的结果可以用损失的金钱与部分战士的生命衡量。
    但在个体超凡的其他宇宙，战争带来的结果就是无法去衡量的大量战士生命与整个种群的休戚与共。
    一个是“我要造出更强的武器”。
    一个是“我要让自己变得更强”。
    孰强孰弱在两者间没有高低之别，但在对于战斗的纯粹经验与技巧上，显然是后者的累积更多。
    这就是其他文明认为蔚蓝星人类是“披着血肉的金钱机器”的根本原因，交好蔚蓝星文明，其实最看重的是这个文明的经济能力，而不是军事能力。
    或许有些蔚蓝星人类认为，我虽然个体不超凡，但是科技体系完善，有各种坚船利炮，核武氢弹，为什么非要注重个体强度？
    这个观点曾经得到过某种程度上的证明，即出现在蔚蓝星的超凡个体的确都受制于科技所带来的制约。
    直到旧日星河降临的第三年，蔚蓝星遇到了另外一个归入旧日星河的科技文明，连星际探索能力都没有的蔚蓝星遭到了沉重打击后，至此，蔚蓝星文明才知道，自己虽然仗打的多，但都是过家家。
    蔚蓝星文明因为战争失败从而死去的人数有多少不清楚，但相比其他文明，战争失败会导致几乎整个种群都会消亡的沉重结果而言。
    实在是再轻松不过了。
    …………
    “心剑式.断崖！”
    无形的刀刃逼退了遗志的进攻，获得了一丝喘息机会的白夜感受了一下自己因为激动而颤抖的身躯。
    “不使用灰之瞳，还能继续战斗三分钟……”
    口中喘着粗气，白夜抬起了艾格提亚.赤红之血，将剑尖指向遗志，在整个人的脑海中，进行着各种刀光剑影的招式演练，如果能够将之投影，就会发现，这些招式都是眼前的遗志所使用的用剑技巧。
    所以，白夜不使用灰之瞳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他在快速地学习，是在利用心剑式赋予他的能力——
    虔心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