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的距离 - （三）

    梁世芸四处张望，就是遍寻不着吴建杼和李蓁的身影，正当她想放弃回包厢时，却不经意的瞥见吴建杼和李蓁在ktv门外的凉椅上并肩而坐，两人的表情看起来皆十分凝重。
    梁世芸走近二人，但吴建杼和李蓁正聚精会神的谈到了重要处，以致丝毫没注意梁世芸就在她们的后头。
    「所以，你是认真的吗？」李蓁深深的叹了口气问道。
    「我不知道…我想我还要再思考一段时间。」
    以梁世芸多年来对吴建杼的了解，看她面有难色、一脸为难的样子，就知道她确实是有什么心事。
    「那世芸呢？你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
    梁世芸听到自己的名字，瞬间浑身颤慄了一下。
    她的感受？什么感受？
    「我就是因为顾虑到世芸…我根本不想要让她……」
    吴建杼似乎是刻意压低了声音，梁世芸努力竖起耳朵还是听得不太清楚，便悄悄的又朝着两人走近了点。
    「世芸？你在这里干什么？」梁世芸感到有人从背后搭住她的肩膀，她转过身，发现是祈雨阳。
    祈雨阳故意提高了点音量，好让吴建杼和李蓁能够注意的到，果不其然，她们两人止住了对话，然后一脸尷尬的起身朝着祈雨阳和梁世芸走了过来。
    「那个…」吴建杼忐忑不安的观察着梁世芸的脸色，见她只是一脸疑惑，好像没什么异样的反应，似乎没听见什么。
    「蓁蓁，你跟建杼”保险”谈的怎么样了？」祈雨阳对着李蓁使了使眼色。
    「哦…建杼她还在”考虑”中，不管如何我希望她不会放弃”原本”的那份保单，毕竟都已经”经营”那么久了，要是突然把那份保单”始乱终弃”，实在是非常可惜。」
    「嗯，我会好好考虑的。」吴建杼苦笑着，似乎明白李蓁话中的含意。
    李蓁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谈好了，那我们回去包厢唱歌吧。」
    没有人出声反对，大家便一起朝着包厢走了回去。
    梁世芸大概是想问李蓁刚才和吴建杼聊的保险内容，于是走到了前头和李蓁并肩走，一边和她聊起天来。
    吴建杼不自觉的边走边瞄了一眼祈雨阳，她怕被其他人发现什么端倪，整晚下来都不太敢正眼看祈雨阳，只好趁着现在李蓁和梁世芸正聊得起劲、没什么在注意她时，藉机偷偷的在后头注视着祈雨阳。
    祈雨阳一直是留着凌乱有型的短发，即使已经要三十岁了，但嘴角边的两颗小梨涡让她依旧充满了稚气，虽然她的长相并不算特别突出，但她的笑容却始终让人感到舒服。
    吴建杼开始慢慢打量祈雨阳，直到走到包厢门口时，她才突然发现祈雨阳的锁骨下方有一个明显的吻痕。
    顿时间，吴建杼又惊又怒，妒火袭上心头，她衝动的抓紧祈雨阳的手，然后一脸冰冷的对她说，「雨阳，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祈雨阳被吴建杼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眼见吴建杼的表情似乎是十分不爽，祈雨阳不禁皱着眉，心里感到一阵莫名奇妙。
    「那我们先进去了。」梁世芸完全不疑有她，开了包厢门和李蓁一起走了进去。
    「你跟我来。」吴建杼用力的抓着祈雨阳的手，走到了无人的角落后，怒气冲冲的劈头就问，「你跟安乔昨天有上床？」
    「怎样？不行吗？」祈雨阳红着脸，看到吴建杼直盯自己的锁骨，她才想到昨晚安乔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少吻痕的事，赶紧伸手把衣领拉高了点。
    吴建杼抿着唇，怒不可遏地说，「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子？」
    「怎样？」祈雨阳皱了皱眉头，「我不可以跟我的女人上床吗？」
    「我为了你，这几天心情乱七八糟的，一看见世芸就羞愧得要死，你竟然还有心情和安乔上床？」
    「那又怎样？」
    「我就是不爽，你根本一点都没有把、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你是说那晚的事吗？」
    「对。」
    祈雨阳翻了白眼，无奈的说，「那只不过是喝醉酒发生的意外，你有必要那么在意吗？」
    「我就是没办法像你一样，把那晚的事置之度外。」
    「可是我是真的醉了啊，我根本就不知道躺在我身旁的人不是乔而是你…」
    「我知道你那晚根本从头到尾就把我当成安乔，我也知道是我对不起你…趁你喝得烂醉的时候…可是我真的无法克制我自己。」
    「事情既然都发生了，那也没办法了，你忘了那晚的事吧。」
    祈雨阳说完，便转身要离开，吴建杼赶紧用力拉住了祈雨阳，低下头，眼眶微微泛红说道，「我没办法…雨阳…我真的没办法……」
    「建杼…」
    吴建杼心里一酸，忍不住把心里积压已久的情绪一次爆发开来，「我真不晓得是你太笨还是我太傻！要是你早点把那封信交给我，我们现在早就在一起了！」
    「那封信…果然是你拿走了吗？」祈雨阳叹了口气，「你看了里面的内容？」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为什么要瞒着我那么久？要是我没有去你家、没有看到那封信，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不晓得你曾经爱过我？」
    「告诉你又有什么用？我们现在都各自有了深爱的另一半，那些过去只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我有没有爱过你，这很重要吗？」
    「哪里不重要？怎么会不重要？其实在我心里……」
    「建杼…别说了…」祈雨阳面色铁青的瞪了一下吴建杼。
    「我偏要说！雨阳，要是没有发生这件事，我根本就不会发现我…我其实对你……」
    「我叫你别说了！！！」祈雨阳遮住自己的耳朵，表情凝重的大吼着，「你要是把这句话说出口了，你会一次伤害到四个人你知道吗？」
    「我知道，但我一向就是个有话直说的人。」
    「吴建杼！你疯了吗？你可不可以脑袋清楚一点？」
    「很清楚，非常清楚，你应该也知道吧？我这个人从来不说假话。」吴建杼激动的抓着祈雨阳的肩膀说道，「雨阳…我爱你…我其实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祈雨阳望着吴建杼深情款款的眼神，一时之间也不禁觉得有点意乱情迷。她摇摇头赶紧回过神，用力拨开吴建杼的手怒道，「那世芸呢？你不爱她了吗？」
    「我…我爱她啊…」
    「你说谎！没有人可以同时爱着两个人的！」
    「我…」
    「吴建杼！我不管你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你最好快点清醒过来，我爱的人就只有乔一个，以前是怎样都不重要了，你最好别再闹了，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可以当做没听见。」
    「雨阳，我是认真的，我没有骗你。」
    「哦？没骗我？然后呢？拋弃世芸和我在一起？或是继续和世芸在一起、然后跟我外遇？那我呢？拋弃乔和你在一起？或是继续和乔在一起、然后跟你外遇？你有没有想过事情的严重性啊？」
    「我没有想过这些事…我只是把我心里的话告诉你…我根本不想要伤害任何人…」
    「既然不想伤害任何人，那你最好乖乖的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们回去包厢继续唱歌，然后你好好的和世芸在一起，别再乱想些有的没的。建杼，你只是一直活在过去的遗憾中，你其实早就不爱我了……」
    「不！不对！我看见你的时候会心跳加快，我看见你和安乔在一起的时候会忌妒，我甚至…甚至…想拥有你…」
    「别说了！你别说了！我不爱你！我一点都不爱你！」祈雨阳再也忍受不了，摀着耳朵，连包厢都没回去，就直接飞奔的离开了ktv。
    祈雨阳的这番话让吴建杼的精神备受打击，过了好一会她才浑浑噩噩的晃回包厢，眾人问起祈雨阳，吴建杼只说她在杂志社有急事先走了，大家也没再多问些什么。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包厢时间结束，大伙才各自回家，结束了聚会。
    －－
    （祈雨阳，18岁）
    开学前两天，祈雨阳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踏进校园，艷阳高照的午后，天气几乎热的快令人中暑，祈雨阳还必须扛着这些重死人的东西，她简直快要疯了。
    刚升上大学的这年，祈雨阳的初恋女友绍唯也过世快满一年了，说实在，她的心情已然平復了不少，虽然偶尔还是会怀念一下绍唯，但频率比起一年前着实减低了不少。
    把行李搬进宿舍房间，打扫乾净后、铺好床，祈雨阳已经热得满头大汗。
    她的宿舍是两人房，望了望四周的摆设陈列十分的空旷，除了她的家当以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看来她的室友似乎还没搬进来。
    祈雨阳热个半死，连忙脱下了全身的衣物，虽然很想小睡一下，但全身都是湿黏黏的汗水，她只好拿了条浴巾，先走进浴室里洗个澡。
    洗到一半，祈雨阳突然听见有人在敲浴室的门，大概是她的室友到了，她便礼貌性的说道，「请问有事吗？」
    「喂，把你那脏兮兮的相机拿开，那个角落是要放我的吉他的。」门外的那个女人声音清脆好听，但却略显冰冷。
    啊啊，什么嚣张的语气啊？
    而且她竟然说绍唯的那台相机脏兮兮的？搞什么啊？不好好的和这傢伙理论一番，祈雨阳实在是吞不下这口气。
    祈雨阳火大的推开了浴室门，气冲冲的劈头就说，「你这傢伙刚才说什么啊？」
    「啊！？你…你…你怎么…」那女人胀红着脸，一脸目瞪口呆的盯着祈雨阳。
    祈雨阳望着眼前这个女人的那张脸、那个表情…天啊…不会吧？
    那双美丽的眼眸…美若天仙的五官…那熟悉的脸庞………
    「绍…绍唯？」祈雨阳瞪大了眼，嘴巴张的极大，夭寿喔，她这是见到鬼了吗？
    「你怎么没穿衣服！？」
    祈雨阳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好像一丝不掛，赶紧抓起浴巾，把自己的重要部位遮了起来。
    「你…你是绍唯吗？」
    「绍唯？什么鬼东西？我叫做吴建杼。」吴建杼脱下外套，直接按下冷气的开关，「是要热死我吗？搞屁啊这天气！」
    祈雨阳呆呆的望着吴建杼，虽然外貌几乎长得一模一样，但这傢伙感觉脾气十分暴躁，和温柔的绍唯简直是天差地远。
    况且吴建杼的眼神锐利又带点冰冷，而绍唯的眼神总是带着几分羞怯，不到三秒，祈雨阳马上就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绝对不可能是绍唯。
    「喂，裸女，你叫什么名字啊？」吴建杼毫不客气的对着祈雨阳说道。
    「我…我…」
    祈雨阳望着吴建杼，虽然明知道她不可能会是绍唯，但那长相还是勾起了不少她与绍唯的回忆，想起她和绍唯甜蜜的过往…想起绍唯生病时那一脸憔悴令人心疼的模样…甚至到最后苦撑了几个月还是逃不了命运的安排而过世……
    想起从前的那些事，祈雨阳不自觉的就上前抱紧了吴建杼。
    唔…她连身材和味道都很像绍唯…这是怎么一回事？祈雨阳突然觉得好想哭。
    「喂…这不是仙人跳吧？」
    听见吴建杼说出这句话，让祈雨阳又更想哭了，她忍不住真的哭了出来，泪水有如溃堤一般，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哭了，这么一哭，便一发不可收拾。
    祈雨阳越哭越伤心，到最后几乎是崩溃的痛哭，吴建杼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任凭着祈雨阳抱着她歇斯底里的不断又不断的哭喊着。
    直到祈雨阳哭到再也没有力气，她才终于放开吴建杼停止哭泣，一脸呆滞的坐在床上。
    「哭完了吗？」吴建杼抽出几张卫生纸递给了祈雨阳，祈雨阳接过卫生纸，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是怎么回事？你看到我像看到鬼一样。」
    「你长的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祈雨阳擤了擤鼻涕，擦乾了眼泪后，便一股脑地把她和绍唯的过去都说给了吴建杼听。
    「嗯…」听完祈雨阳的故事后，吴建杼的眼神渐渐柔和了不少，似乎也替祈雨阳的过去感到同情。
    祈雨阳苦笑着说，「很抱歉吓到你了，不过你真的长的很像绍唯。」
    「真的有那么像吗？」
    「几乎是一模一样。」祈雨阳从皮夹里拿出绍唯的照片递到吴建杼的面前，「你看，是不是很像？」
    吴建杼一脸讶异的看着照片，又仔仔细细的瞧了好几遍，「嗯，这个叫做绍唯的人真的跟我长的很像，也难怪你的反应会这么大了。」
    「是啊…」
    看着绍唯的照片，祈雨阳不禁又开始想起伤心往事，原本止住的眼泪再度掉了下来，她忍不住越哭越激动。
    「你怎么又哭啦？」吴建杼叹了叹气，上前主动温柔的抱住了祈雨阳不断安慰着她，「好啦，乖，别哭了啦。」
    「呜…呜呜…绍唯……呜呜呜………」吴建杼越是安慰祈雨阳，祈雨阳反而哭的越激动。
    「喂，要怎么样你才会好过一点啊？」
    「我…我想见绍唯…我好想她…」祈雨阳非常任性的哭喊着说。
    「那是不可能的，人死不能復生的。」
    「绍唯…绍唯……呜呜呜……………」
    吴建杼皱了皱眉头，看着祈雨阳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看来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没用了吧？
    吴建杼思忖了好一会，突然直接把祈雨阳拦腰抱起，然后把她放到床上压住她的双手，开始不断的亲吻着她的脸。
    「你…你干嘛啊？」祈雨阳吓了一跳，连忙推开了吴建杼。
    「哦？看来还有点反应嘛。」
    「你想做什么？」
    「没有啊，想跟你做爱而已，要吗？」
    祈雨阳瞬间红了脸，「做…做爱？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只想让你冷静下来。」吴建杼笑了笑，表情美得令人窒息。
    是绍唯吗？不…绍唯不会露出这种表情……
    啊啊…是啊…因为她不是绍唯啊…她的名字叫做…什么来着……？
    感受到祈雨阳松开手不再抗拒，吴建杼便缓缓的拉开祈雨阳的浴巾，边温柔的亲吻着她的脸边说道，「我不会吻你的，我只想要你的身体。你的心…就留给你心里原本的那个人吧……」
    「绍唯…」祈雨阳喃喃的喊着绍唯的名字，脑袋一片混乱。
    吴建杼吻遍了祈雨阳的脸，她果然说到做到，没有任何一个吻是落到祈雨阳的唇上，但她的吻却一步步慢慢的往下移……
    脖子…锁骨…胸部…肚脐…腹部……
    直到…………
    「雨阳？」安乔用力的摇了摇祈雨阳的肩膀，「都已经下午了呢，你还没睡够啊？」
    「乔？」祈雨阳瞬间被吓醒，结束了刚才那短暂的梦，不禁浑身冷汗直流。
    天啊，她怎么会突然梦到那段往事？
    自从ktv聚会那天至今已经过了一个多礼拜，不管吴建杼打了上百通电话，祈雨阳就是死都不肯接，还把小套房上锁，暂时搬到安乔家避避风头。
    安乔并没有问原因，大概是她即将要去台南拍戏，自然会以为是祈雨阳想把握时间多待在她身边久一点，便开开心心的答应让祈雨阳搬进来住。
    「现在几点啦？」祈雨阳伸伸懒腰，睡眼惺忪的说道。
    「已经下午四点啦，你还真能睡呢，我待会就要出发去南部拍戏了，你要回你那破烂的小套房住吗？」
    「不，我还是借住在你一阵子吧，等你回来台北再说。」
    「真是的，你乾脆把那间小套房卖了搬来跟我住嘛，省得麻烦，你看世芸都和建杼恩恩爱爱的住在一起，我跟你却要分的那么远，工作那么忙，如果能住在一起不就可以多点相处的时间了吗？」安乔忍不住抗议道。
    「好，我会认真考虑的。」祈雨阳笑笑的说道，然后在安乔的唇上吻了一下。
    从前安乔这样要求时，祈雨阳总是不以为意、甚至是随便敷衍几句，她之所以会坚持一个人住在小套房里，是因为她想要有自己的空间。
    但她现在真的在认真思考和安乔同居的事，或许搬来和安乔一起住、整天腻在一起感情更加稳固后，吴建杼就会死心、好好的和梁世芸在一起了吧？
    「对了，雨阳，我上次跟你提到的”那件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乔，再给我一些时间想一想，我现在还没办法给你答覆。」
    过了半个多小时后，谢文棋就开车接走了安乔，祈雨阳深深的叹了口气，望着空荡荡的房子，瞬间觉得有点寂寞。
    这几年来，安乔工作的时间总是多于陪伴祈雨阳的时间，而且怕被狗仔偷拍，两人几乎只能在家里约会，根本就没什么机会能外出走走什么的，连吃个饭都要偷偷摸摸的，和艺人在一起就是注定不会有什么私人的空间吧？
    「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起，该不会是安乔忘了什么东西吧？
    祈雨阳起身开了门，发现门外站着的是居然是祈雨月。
    「月月？你怎么突然来了？你要找乔吗？」
    祈雨月摇摇头道，「我是要来找你的，姐，你果然在这里。」
    「找我？你有什么事吗？」
    「建杼姐这几天打了好多电话给你，你怎么都不接啊？」
    「唉，因为我不接电话、而且又不在家里，所以建杼就跟你打探我的消息了是不是？」
    「就是这样，而且我还有事情要告诉你。」祈雨月苦笑着说，「你跟建杼姐发生的事，我全部都知道了。」
    祈雨阳不禁面红耳赤，吴建杼竟然把这种事都告诉了祈雨月？
    她低下头，简直羞愧得快无地自容了。
    「姐…那个……」
    「月月，先进来吧。」
    关上门，迎了祈雨月进到屋内，两人坐在沙发上，脸色皆是凝重。
    等不到祈雨月开口，祈雨阳只好先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果汁，然后走回客厅对着祈雨月问道，「你要告诉我什么？」
    「我不知道你知道这件事后，会做何感想…但……」
    「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祈雨阳心里一阵不安，把果汁递到了祈雨月的面前。
    祈雨月伸手接过果汁，低下头，一脸铁青的说，「建杼姐和世芸姐分手了。」
    tobe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