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藏 - Chapter 75

    「嗨。roger、abner。」徐镇涵打着招呼说。
    「猜猜我们这次来这里干嘛？」roger拉了椅子坐下笑瞇瞇问。「我们是要来看未来同事的。」
    「你起码也给人家猜的时间嘛！」abner看着王筱楠说：「哇……我们bar总算有女人要进来了！还是个美女耶！」王筱楠听了不好意思笑一下。
    「你明明就看过她。」叶泽东说。
    「那时候她不过是个学徒而已谁会注意她。」
    「他讲话就是这样靠北，你到时候要习惯。」叶泽东看着王筱楠说。
    「abner知道有女人要来当调酒师开心的呢。还说总算有机会死会了。」roger说。
    「我有男朋友了。」王筱楠谎称回。
    roger大笑出来对着abner说：「你一辈子当王老五吧！」
    「没关係，可以调戏。」abner看着王筱楠说：「今天就让你来帮我们调製两杯酒吧。会是让小师妹推荐过来的身手一定了得。」
    「拜託你不要再叫涵小师妹了！听了真的很噁心耶！」roger吼完看着王筱楠说：「我要琴蕾，希望你调这杯已经不会还太早了。」
    这是一句来自侦探小说《漫长的告别》主角马罗的经典台词—现在喝琴蕾还太早—让这杯一跃成闻名的鸡尾酒。roger的意思是希望王筱楠已经有足够能力把这杯酒调好了。
    「那我就来最最最简单的琴费士。」abner说。
    这两杯都是很考验调酒师功力的酒，叶泽东笑出来说：「你们根本就是来这边下马威的啊。」
    「当然囉。难道我会因为她是个女人而兴致昂昂的来吗？」roger抚着脸说：「听到是女的要来真是让我绝望的呢。bar里都没有帅哥。」
    「你最近没有对象吗？」徐镇涵问。
    「是有啦……但还再拖就是了。」roger挥手后跟abner专注看着王筱楠调酒。
    製酒过程已经很纯熟又流畅，每个动作都是一气呵成，在王筱楠身上几乎已经看不到生涩模样，这些基本功原则上都不会难倒她了，接下来就是累积经验而已。
    酒推到两个调酒师面前，两个拿起来啜饮一口后，roger挑高双眉说：「我收回那句你让我感到绝望的话了。」
    abner拿过琴蕾喝一口后笑出来说：「你真的不简单耶！roger这小子学两年多时这杯琴蕾……」
    「妈的你不要在新同事面前讲我糗事！」roger急忙遮住abner那不饶人的嘴巴。
    「涵喝了他的琴蕾后……」abner推开roger的手继续说，roger找到空档又遮上去。「不客气的直接跟他说……」
    「啊！你真难缠！」roger放弃，自暴自弃的说：「她说：『如果你这杯叫琴蕾的话，不只过早以外你还喝太多猪尿影响味觉了！』」abner大笑出来。「我寧可自己讲！」
    「经典名言啊！我上次才引用一下跟ken说而已。」
    「你讲话真的很毒耶！」王筱楠看着徐镇涵说。
    「以前比较自大……」徐镇涵铁青脸说。
    「那ken学得如何？」
    「还是马马虎虎啦……但他很认真就是了，可是要调得好可能要再多磨练了，不过他甩瓶满厉害的，倒也是救回他一点。」abner说。
    「你知道斯奇丹要学花式吗？虽然现在只有周末才会有花式表演。」roger问，王筱楠点点头。「你有兴趣吗？」王筱楠双眼发光的猛点头。「那就好，不要像涵那样混水摸鱼，mark现在都还会念一下涵很狡诈的偷懒。」
    「起码那几招就打天下了……」徐镇涵说。
    「不过你放心，你来的话我来教你不是mark，别看我这样，我花式调酒比赛得过第一名。」abner竖起食指得意的说。
    「一辈子也就那么一次而已讲到下地狱去。不过mark怎么没说是你要教的？」roger问。
    「我刚刚决定了。」
    「你不要真的想调戏别人好不好！？」
    「我刚刚有听到你说跟你的对象还在拖，那个人是赵明豪吗？」王筱楠问。
    「你也知道他喔？」
    「他是我的好姊妹。」
    roger抖了一下说：「他没跟我提过你的名字，他都只跟小洋来，我以为他们才是好朋友。」
    「他明明就有提过。」abner说。
    「好吧。那就是我忘了，但我现在会记住你的名字了。」
    「是说，斯奇丹那不成文的规定还在吗？」徐镇涵问。
    「太多了你说哪一条？」
    「后辈要跟前辈敬三杯。」
    「当然有啊。这是我们的传统耶。就像加入兄弟会是一定要灌酒的啊。」
    「才三杯而已我是可以撑住。」王筱楠看着徐镇涵说。
    「每一个人三杯。」徐镇涵回。
    「每一个人！？」王筱楠震惊看着abner问：「不包括服务生吧？」
    「不包括，但我们调酒师目前就有四个人，放心，shot杯而已。」abner回。
    「那也有360ml啊……纯饮吗？」
    「当然！这样才是一条好汉啊。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mark曾经说过你跟涵一样不服输原来是真的，涵当初都可以硬撑着喝完你一定也行啦。」
    王筱楠感到忐忑的眨眨眼，每间酒吧的风格跟氛围真的不同呢……她早知道斯奇丹比风藏活泼多了，没想到这么活泼。
    「放心。那天我会去。」徐镇涵说。
    「你可以不要进来吗？我怕到时候连你也算进去三杯。」王筱楠说。
    「怕了吗？斯奇丹跟风藏可不一样哦。风藏比较斯文，我们可能会稍微粗鲁一点，女生也一样哦。」abner说。
    「我不怕啊。」王筱楠回：「我只是担心会吐出来那很糗。」说完看着徐镇涵问：「你有吐吗？」徐镇涵听了只是把眼睛移开。
    「我们有照片，到时候你就可以看到啦。」roger回。
    「噢……你们竟然还留着。」徐镇涵感到头痛的说。
    「你的特别贴中间。」
    「我也要看！」叶泽东说。
    「不行，不是斯奇丹的人不可以看内部最高机密。」
    「就这样轻易说出来还叫什么最高机密啊……」
    两人哈哈大笑出来后又各自喝一口酒便准备离开了，结帐离开时不忘再对王筱楠说：「期待你来哦。」
    王筱楠笑出来回：「谢谢，我也很期待可以过去。」
    门关上后，徐镇涵转头望着王筱楠说：「别看他们嘻嘻哈哈，其实他们非常严格，一开始进去可能会感到落差，但只要得到他们进一步肯定，他们也不吝于鼓励你的。」
    「喔。这方面我已经不是初体验了。」想当年你跟tony对我的态度也是差别有够大。
    打烊时，徐镇涵像往常一样拿着东西准备上楼时看到手机传来林品叡的简讯问：「可以让我看看你吗？」徐镇涵愣一下。也许一直盯着手机在等待，见到徐镇涵已经阅读讯息，林品叡又传过来：「我不会越矩……我只是很想你。在楼下见个面也好，可以吗？」
    徐镇涵绷着下巴回传：「嗯。」便上楼把营收袋放好后从另一边下楼，没多久看到林品叡的身影转进巷子里来，徐镇涵顿时分泌很多口水的猛嚥下去，强忍住还是会为了她激动的情绪。
    「嗨。」林品叡停到她面前抬起头微笑说。
    「嗨。」徐镇涵操着一如既往的口气，视线却仔仔细细扫量过林品叡一遍。儘管他们本来就不常见面，但这一次又见面的感觉不一样。
    林品叡换发型了，徐镇涵忍不住还是为了她走神几秒。
    「最近过得怎样？」林品叡问。
    「老样子。你呢？」
    林品叡点点头低下眼思考片刻后回：「应该也算是老样子吧。」便跟徐镇涵一起轻笑一声。「一样的忙碌、一样的……无所适从。」
    「嗯……」真的是林品叡，她确实一直都因为丈夫感到无所适从。
    林品叡盯着徐镇涵的双眼说：「更加无所适从了。」
    徐镇涵听了逃避那双眼的移开，她不想心软，也不想心疼，她知道林品叡就某部分而言其实是一个很孤独的女人。但她的孤独演变到最后是自找的，就像……徐镇涵到最后感到加倍孤独也是自找的。
    「我最近会想起我们在伦敦……」林品叡说。
    「不要说这些。」徐镇涵打断回：「不要提起我们的回忆。」
    林品叡点点头说：「所以……你也打算要抹灭我们的回忆吗？」
    「我没有要抹灭。」徐镇涵看着地上说：「但我一个人回忆就好，我不要跟你一起回忆。」这样只是很阴险的可能又让她软弱回去了。「我也不要知道你会回忆我们。」
    「你会想我吗？」
    徐镇涵抬起头回：「会。」林品叡听了露出浅浅的微笑。「但我会试着慢慢的不再去想你。」
    林品叡才又缓缓的收起笑容说：「你快乐吗？没有我你快乐吗？」徐镇涵没有回答，林品叡走向前一步。「但有我时你还算快乐吧？」
    徐镇涵苦笑一声回：「你说你不越矩的。」
    林品叡只好后退一小步说：「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真的很想你。」
    「你也试着慢慢的不要想我了……」
    林品叡抬起头看着徐镇涵，见徐镇涵坚毅的表情而轻笑一声说：「你变得更迷人了……反而变得更迷人了……」林品叡的意思是，会反抗她的徐镇涵、与她的感情里变得很有自己想法跟个性反而更有魅力。
    起初她可能还讨厌徐镇涵反驳她，没想到现在只是让她更加着迷。
    林品叡转身离开了，确定徐镇涵是不会回到像以前一样的，真的像她说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任凭摆佈的女孩，已经是个女人了。
    徐镇涵看着林品叡右转离开这条巷子，继续站在原地，一种进退不得只能先卡在原地的感受，内心在打起混战。看到那背影让徐镇涵好想跑过去抱住林品叡，她真的捨不得看见林品叡变得这么渺小的样子。
    可是她不能过去，又怕转身会后悔没追上去……好挣扎。就算离开那女人，她依旧还是很有力量的在操控自己，徐镇涵真的不晓得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够慢慢走出林品叡的枷锁中。
    然而王筱楠的身影却衝出来在巷子口，看到徐镇涵站在这里赶紧拔腿又跑过来紧张问：「你没事吧？」
    徐镇涵回过神来摇摇头回：「你还没离开？」
    「我要离开时看到林品叡从巷子走出来，所以我才跑过来……总之，你没事就好。我先走了。」
    「陪我好吗？」王筱楠转过身看着徐镇涵。「可以吗？」
    「当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