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 - 第二十六篇 海底宫殿

    「赫琳，是不是前面那个？」
    在海底走了许久的徐清萤，终于看到面前有一座豪华的海底宫殿。
    「请你在这里稍等。」赫琳说完快速向宫殿游去。
    徐清萤没到处乱走，听话的待在原地，闭上双眼仔细感受周遭灵力的流动。
    脑中一片的黑暗，慢慢浮现出点点白光，白光化为各式各样的型态，有鱼类、植物、贝类……各式各样，都是在徐清萤身边那些海底生物的样貌。
    那些是牠们的灵力，任何有生命之物都有灵力。
    很平稳、安静，完全没有任何打斗的灵力残留，也没有黑暗的气息。
    徐清萤睁开双眼「这里感觉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位置，陷入苦恼。
    这时候赫琳游回来「附近没有埋伏，但还是需要小心。」
    徐清萤点头，跟在赫琳身后朝着海底宫殿前进。
    沉寂在海底的宫殿，大门内部无丝毫海水，甚至还有空气。
    徐清萤踩下磁砖，在空旷的室内发出清脆得声音，她环顾四周没有任何人影，连气息都没有。
    「大部队的人还没来吗。」
    宫殿内部深蓝色磁砖装潢、海底贝壳点缀，还有些许的海藻，两侧放着七种人类姿态的雕像。
    贪婪、色慾、愤怒、暴食、怠惰、傲慢、嫉妒。
    「赫琳，你先回去吧。」徐清萤将符纸轻碰触嘴唇。
    赫琳消失前脸色担忧「小心点。」
    整个宫殿静悄悄的宛如只有徐清萤一个活人。
    她慢慢往前走去，穿过一层透明的障壁，忽然头晕目眩，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看到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墨泽……。」
    她没有注意，一直以来带在身上的银色铃鐺发出微弱光芒。
    -
    远处正在海底游进的墨泽忽的心脏一阵抽痛，停下动作。
    祁黄注意道也跟着停下，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他们藉由祁黄的能力，利用海底生物带着他们在海底前进。
    现在祁黄就是趴在一条狮子鱼身上。
    祁然带着灯笼鱼也来到他身边。
    墨泽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加快速度前往，落在后头的他眉头紧皱。
    清萤，你千万不要出事。
    -
    感受到脸颊有种黏腻的湿润，徐清萤缓缓睁开双眼。
    一条长长的舌头从她左脸舔过。
    「暴食，人家醒了。」穿着曝露的女人捲着自己一头波浪长发，看向徐清萤。
    长舌离开徐请萤的脸蛋，最后还意犹未尽的在舔上一口「可是她真的很好吃，我可以吃掉吗？」微胖的男人蠢呆的这样说着。
    感觉满脸口水的徐清萤一阵反胃，这时才察觉自己的处境。
    双手双脚被铁链捆着高掛于圆盘上，嘴巴被用布堵住。
    她试着扯动铁链，发出吭啷吭啷的声音。
    「劝你别想着挣脱，不然有你受的。」长发少年手腕一转银光乍现，朝徐清萤的脸丢掷过去。
    徐清萤感受到脸颊一阵刺痛，转动黑眸，在她脸颊边一把锋利的短刀插在那里。
    长发少年的手中出现更多短刀，看着面前的靶子跃跃欲试「好了下一个要丢哪呢？」
    「傲慢，你可别把人玩死了。」瘫在地上的少女，懒洋洋的翻了个身。
    色慾舔了口鲜红的唇瓣「是啊，毕竟男主角还没到。」
    四人看向被束缚住的徐清萤，现在的她就是鱼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那我可以吃掉这些吗？」暴食拿着一叠纸询问。
    徐清萤看清楚他手里拿的东西睁大双眼「呜！呜！」
    不行！那些、那些是她的式神！
    色慾晃动曼妙身姿，走向她，尖锐得指甲刮过她白嫩的脸蛋，带出一条红痕「只要她不乖，你就一张张的在她面前吃掉。」
    「呜！」徐清萤摇头，挣扎的更加激烈。
    「呜！」双手掌心被短刀刺穿，鲜血直流。
    傲慢一上一下拋接着手中的短刀「不是说了，别乱动吗。」
    掌心的疼痛刺激着徐清萤，手指微抽，她停下挣扎动作垂下头。
    「这样才乖嘛。」色慾满足的手指拂过她红润的双唇。
    -
    海底宫殿外。
    墨泽跟祁五人到达宫殿位置。
    祁黄跟带他们过来的海底生物道谢，待海底生物离开六人看向宫殿大门。
    由墨泽领头，祁暗他们跟随其后。
    踏入宫殿，几人被眼前景象惊的停下步伐。
    各除妖师门派的人以不同的姿势倒卧于地，全部失去意识。
    祁然朝其中一人跑去，手指靠近他的脖颈，之后朝他们说「都还活着。」
    松了一口气，这些人想必是派来援救的人员，既然他们都没事，那前面的人存活率极高。
    六人抱持警戒快步朝里头移动，远远的他们听到打斗的声音。
    「清萤！」墨泽以为是徐清萤，着急的跑去，结果注定让他失望。
    正在打斗的人是最晚抵达的江程映，他身旁还有两隻动物型态的式神狮子、棕熊，面对的敌人有三人。
    江程映显然陷入苦战，身上大小伤口无数，所经过之处都留有鲜血。
    -
    怠惰从地上缓缓爬起靠在墙边，打了个哈欠「愤怒、嫉妒、贪婪怎么那么久。」
    「可能血尘还没来吧。」傲慢百般无聊的正在擦拭自己的短刀。
    听到「血尘」两个字，徐清萤垂下的眼眸微动，幅度很小没让他们察觉。
    砰！墙壁破碎，碎石飞裂，三个人从外面飞进来落地，生死不明。
    看清楚倒地的三人，傲慢错愕「愤怒、嫉妒、贪婪！」
    六人自洞口踏入，身上衣服未皱半分。
    怠惰缓缓从石块中爬起，色慾一身挥碎袭来的石块，暴食一口把石块吃了。
    「血尘，你可终于来了。」色慾扬起一抹美艳的微笑，刚刚的碎石无伤她半分。
    墨泽没有理会她，在房里四盼，目光触及徐清萤所在的位置，瞳孔微缩「清萤！」
    其馀祁五人也看到徐清萤此时模样，纷纷瞪大双眼怒火中烧。
    「揽住他们！」色慾一令下，尖锐的指甲伸长直朝祁五人去。
    五人各自散开，躲避攻击。
    暴食肥胖的身躯挡在墨泽的面前。
    傲慢手握短刀靠近徐清萤的脖颈「血尘，你别乱动，不然这脖子可是要开花的。」
    「你！」墨泽收回攻击的动作，腹部被暴食一拳揍过飞到后头撞上墙壁。
    「咳！」咳出一滩鲜血，墨泽抹去嘴角的血液抬起头，与徐清萤漆黑的双眸对视。
    她被堵住嘴巴，没法大幅度的微笑，但他确实看到她勾起嘴角。
    徐清萤被短刀刺穿的掌心鲜血淋漓，五个指头都沾满血液，手指悄悄的动作，落下最后一笔。
    指尖下鲜血的红阵啟动。
    砰！剧烈的爆炸声从徐清萤所载的位置传来。
    傲慢被爆炸直接波及，飞了个摇远。
    放置在一旁的召唤符全数自动飞起「欸欸欸欸！」暴食伸手要拦，连个边都没碰到。
    墨泽接住掉下的徐清萤，看着她身体上的伤，满满心疼，小心翼翼替她拿掉塞到嘴里的布「还好吗？」
    徐清萤先没说话，扑在墨泽怀里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衣服，之后起身离开拍拍他。
    墨泽不理解她这么做得意思，只当她在撒娇，殊不知徐清萤只是把暴食沾到她脸上的口水全数擦的他身上罢了。
    将掌心的短刀拔出，拿布捆住伤口，召唤符回到她身边围着她，各自躁动。
    「报仇的时候到了。」徐清萤嘴角轻扬，双手合十。
    啪！一声清脆的拍手声在整间回盪。
    眾人停下动作，回眸望向徐清萤。
    啪啪！两声，震盪耳膜。
    「啊——。」傲慢他们四人惨叫出声捂住自己的耳朵，耳孔流出鲜血。
    「怎么回事？」祁黄退到祁御身边，满头问号。
    啪啪啪！三声思绪大乱。
    「呃！」四人倒卧于地痛苦按住脑袋。
    啪啪啪啪！四声剧痛传来。
    五声、六声……啪啪啪啪啪啪啪！七声，七窍流血。
    「你是怎么……唔！」色慾捂住嘴，吐出一地鲜血。
    「给你们两个忠告。」她伸出一根食指「一，抓到除妖师第一就先废除他四肢。」再来伸出中指「二，千万别让除妖师流血了。」
    在刚刚的一段时间，他们每个人都有靠近徐清萤身边几次，徐清萤就是在那些时候悄悄把自己的血抹上当作施术的媒介。
    掌心一阵刺痛，徐清映皱眉头「嘶——。」
    「让你刚刚胡闹！」墨泽拉过她手臂，帮她重新捆上布条。
    看着墨泽担忧的表情，徐清萤的眼眶一热鼻尖一酸，刚刚在他们手上受到的委屈，好想好好的跟他倾诉一番。
    墨泽一把揽她入怀紧紧抱着「我真的被你吓坏了……。」
    低沉温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不争气的泪水从眼眶流出，她伸出手紧抓墨泽的衣服。
    「他们很过分，那个胖子用舌头舔我，噁心死了……。」
    「舔你？」墨泽的脸色一沉，看向倒地长长的舌头掛在嘴边的暴食。
    祁然展开扇子，丢出，扇子宛如成了锋利的刀割断暴食的舌头。
    「啊——。」暴食痛苦的睁大双眼，看到自己分段的舌头，颤抖的把它捡起「我的、我的。」
    「手也好痛，他用短刀刺我双手，还划伤我脸颊，留疤该怎么办。」
    徐清萤的声音放软就像是在跟墨泽撒娇一样。
    墨泽冷冽的眼神看向祁暗，祁暗抬起手，影子化为尖刀刺穿傲慢双手以及在他脸上留下一道伤疤。
    微微将徐清萤拉离怀中，温柔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墨泽俯下身。
    祁黄郑紧张的看着他们等着下一步，忽然眼前一黑「祁御你做什么！」
    「小孩子不许看。」祁御语调平稳说。
    祁黄炸毛「你才小孩子！你全家都小孩子！」
    他们也想错了，墨泽什么也没做，只是在她耳边说「等回去我有事告诉你。」
    徐清萤正想回问，本应该昏迷的怠惰忽然飘了起来，还发出他们熟悉到不行的声音。
    「哎呀，没想到你们把我的七将军给解决了啊。」米赛尔的声音从怠惰的口中传出。
    墨泽揽着徐清萤，一脸戒备。
    怠惰拿出一把刀，刺向自己的胸口，在将刀拔出，大量鲜血滴落，米赛尔的声音回盪「门已经帮你们打开，就看你们敢不赶来了。」
    鲜红的血液变成通往异空间的入口。
    「清萤。」墨泽看向她。
    徐清萤拉紧布条，眼神坚定「人家都下请贴了，怎么能不去，而且还没找到爸爸他们。」
    祁暗他们五个也走到她身边「我们也去。」
    祁然低头看她，依旧带着温柔的笑容「我们对米赛尔的据点很熟。」
    「嗯！」徐清萤点头，握紧身旁人的手。
    墨泽不敢用力怕弄疼她「走吧。」
    七人踏入鲜血，坠入深渊。
    无论前方是什么，但有彼此相伴，一切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