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之外(骨科 1V1) - 第四十四章:我打来，不是兴师问罪的

    面对张文雯的追询，站在过道边的黎桢没法给出一个准确答案。
    忽然之间，她感到惶恐又羞耻，她深刻意识到自己和靳博序的关系是永远不可能见光的。
    如果以后他们还要在一起，当再有人问起靳博序喜欢的人是谁，她喜欢的人是谁，除了撒谎外，就只能哑口无言。
    一瞬间，黎桢感觉到胸口闷的厉害，对于张文雯问题，她只能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对不起文雯，我也没有见过那个女孩儿，只是这两天才听我哥说起过，对不起……”
    张文雯再次趴到桌子上默默哭了起来，黎桢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中午去饭堂吃饭也没胃口，没吃几口饭。
    见此，祁峥向冯静打听情况，知道了张文雯的事儿后，在回教室的路上他安慰着黎桢，“其实喜欢这种事谁都左右不了，就算是你哥哥，你也不可能操控他的感情，别因为这些事，就搞得自己不开心，这不是你的原因。”
    “是啊桢桢，你别觉得是你的问题，告白失败是常有的事，总不能因为文雯告白的对象刚好是你哥，就觉得你也有错，这根本不是错不错的问题，爱情是双向选择嘛。”柯凡难得说了一段有道理的话。
    黎桢看了看他们，随即低眸，“你们说的我都明白，谢谢你们安慰我，我没事。”
    “没事那就笑一个嘛，”冯静搂上她的肩，“别愁眉苦脸的，我们把买好的饭给文雯送去，她中午都不肯去饭堂，这会儿肯定饿的不行，我让阿姨多装了一份盒饭，等会儿你也吃点。”
    黎桢是个不愿意让朋友担心太多的人，末了，她扯出一个笑容，“嗯，好啊。”
    这一天，有张文雯的事在前。
    一个下午黎桢都没怎么好好听课，傍晚放学，祁峥依旧和她走的同一条路。
    因为早上黎桢没骑车，祁峥就带着她。
    黎桢问他车子之前不是没后座吗？
    祁峥笑的憨厚，“我才加的。”
    实际上，谁知道他是放学前跟别人专门换了车子骑。
    没和黎桢做朋友前，祁峥基本都是家里的司机来接，专车上学，骑自行车的机会都很少，他父母很担心他的安全，根本不愿意他碰自行车这种。
    但祁峥私下不但偷偷骑，他甚至学会了骑摩托车。
    这要是让他家财万贯的父母知道，绝对得吓死。
    傍晚河岸的小路，人流量多了起来，散步的情侣，打太极拳的老人，还有互相追逐的小孩儿。
    天边残留着一缕晚霞，太阳已经落山，晚风吹拂在脸上很舒服。
    身后的女孩儿拽着他的衣服，祁峥笑的美滋滋，问黎桢以后想考什么大学？
    黎桢想都没想说，“青大。”
    青大数学系全国第一，她真的很想去。
    祁峥:“青大，那很好啊，你肯定能考的上，既然你要去颐北市上大学，那以后我也去，我们还能继续约饭。”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她觉得自己有所图，他又道:“加上冯静柯凡他们，我们四人组继续一起疯。”
    祁峥越说越起劲，他看起来很想开启大学生活，如果喜欢的人依旧和自己在同一座城市，那确实值得期待。
    黎桢只顾着听祁峥说话，没有注意到旁边柏油路上跟着自己的出租车。
    这次，他们仍然是“老地方”分开，主要是怕碰到她妈黎萍。
    刚和祁峥分开没一会儿的黎桢，就接到了靳博序的电话。
    他今天给她发了不少信息，但她当时心情太乱，没及时回，后面就忘了。
    这会儿拿起手机她才想起，自己没回他的信息。
    “喂？”
    听见她的声音，站在马路对面的靳博序，隔着一条街，和她同步往前走着。
    “在哪儿？”他问。
    想到他不喜欢祁峥跟自己多接触，黎桢犹豫了下，
    “小区楼下。”
    要是她说自己在冰粉小铺这条街，他肯定会起疑，公交车根本不在这里停。
    “你是到家了吗？”她音调听起来有点小心翼翼。
    越过车水马龙，他视线落在她身上，“还没，但没多远了。”
    旋即，靳博序顿了顿，开口，“怎么了，我又不是打电话来兴师问罪的，你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谨慎。”
    黎桢的心脏在胸膛里疾速跳动，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心虚。
    然而，靳博序并没有揭穿她，转换了话题问道：“晚上想吃什么？我顺路买点东西回去。”
    听此黎桢长舒一口气，看他没有发现自己骗了他，也没有因为她未回消息而生气，这让她放松了一些。
    “都可以。”她轻声回答。
    “都可以，行，那我就把菜市场各类菜都买一份回去，到时候桢桢再选，总会选出来想吃什么的。”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来喜怒。
    可黎桢不是傻子，这字字句句她都感觉不对味儿。
    她这才意识到，他是真的生气了。
    不过黎桢很会审时度势，自己不对在先，就会立马道歉。
    她软糯地道歉:“对不起哥。”
    纵然靳博序心情，因为祁峥非常不爽，但听到她这般柔软的声音还是缓了下来，“突然道歉，桢桢觉得对不起我什么？”
    “下午你的消息，我不应该不回复的。黎桢轻声说着，声音中充满了歉意。
    听见这个回答，靳博序开口:“我并不是因为这个生气，桢桢。”
    就在黎桢想他在生气什么的时候，隔着双行道的马路，靳博序看着有点儿无措的女孩儿，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回去再说，晚上给你煲最喜欢的汤喝。”
    “……”
    挂完电话，黎桢没察觉到靳博序别的情绪，脑海里净想着问他关于张文雯的事。
    这么大的事，他昨天都没告诉她。
    不过，她也在纠结着要不要问。
    这样的纠结持续了很久，一直到他做晚饭的时候。
    围着厨房门口转了半天的黎桢，最后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他怎么不告诉她这件事，靳博序的回答很简单，没这个必要。
    因为当时他已经跟张文雯说过，为了不影响她跟黎桢的友谊，他不会在黎桢面前提起表白的事，她也不需要说。
    一切，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对他只说一句“没必要”的黎桢，对他冷漠的回答很伤心，怎么说那都是她的朋友，他好歹得提一下吧。
    在靳博序看来这都是杂事，说了，她估计又会过意不去。
    索性不说。
    不知道具体原因的黎桢，对他道:“你怎么能这样”，然后径直就回了卧室，后面半天都没跟他说话。
    没来得及解释的靳博序，想去跟她说原因，却碰到黎萍正好回来。
    他只能先等了下来。
    这顿晚饭吃的表面和谐，黎桢不想跟他说话，还不能表现出来。
    最后收拾碗筷黎萍还让他们一起，不过由于黎萍晚上回来的早。
    让他们收拾了碗筷后，就去学习。
    按照习惯，黎桢一回家就换了睡裙。
    桌子上手机震了下，她猜到是他的消息就没看。
    没一会儿，她听见了他要去补课的声音。
    黎桢没在意，就继续安安静静地写作业，一写就是一个多小时。困意来袭的她，想趴在桌子上想休息会儿，谁知道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客厅里，黎萍收拾好了茶几，准备叫黎桢去洗澡。她敲了敲黎桢的房门，见半天没得到任何回应，直接推门而入。
    一见人已经睡着，黎萍走过去叫她。
    谁知黎桢换了个衣服方向接着睡，她换姿势的瞬间，乌黑的头发从脊背滑落。
    肩胛骨顺着裸露了出来，那枚已经呈现乌青色的吻痕，扎眼的出现在黎萍视线里。
    没有立刻意识到这是什么东西的黎萍，很快从腋下叉开的领口里，接近胸部的地方，看见了交织在一起的淤青色，尽管偏淡，但在黎桢透白的皮肤上非常显眼。
    “唰”的一下，黎萍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不可置信的接连后退几步，面如死灰，险些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