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堂课是我应该听的吗 - 第186页
另一边,床上的人则还在沉沉地睡着。
一夜无梦。
*
第二日清晨。玩家剩余人数:38人。
新消失的那位便是擅自拿了菜刀的那个。除了他以外,别的人昨晚都很安全,都睡得很好,不过,就在大家在群里庆祝的时候,还是有清醒的人出来提醒道:
你们知道赊刀人是什么意思吗?他讲的,一般都是预言。
也许不会立即实现,但总有一天会成真。
这让大家顿时被浇了一盆冷水。他们也没什么心思再闲聊了,陆续起床,洗漱,去找吃的。
而在冰箱里,等着玩家的是什么呢?是一块儿全新的,完整的红肉,还是和砖块儿一般硬。
这就是他们新的一天的食物,他们还得用那一把菜刀来切肉吃。
话说可能是因为昨晚吃得挺饱,今早玩家们都还不饿,大家看了一眼这块儿肉以后,就都重重地关上了冰箱门,各干各的事。
各自干什么呢?
那被告知收款日是红鞋跳舞之时的玩家开始收拾屋里的东西。她叫焦月,是一个学芭蕾舞的姑娘,现下她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折腾着,咬咬牙,狠心将自己所有的舞鞋都扔进了垃圾桶里。
是的,不管是什么颜色,什么样子的鞋,全部都扔掉。她可不想在某个晚上看到一双会跳舞的鞋。
因为此时大家都还开着视频会议,所以她那忙碌的身影被手机的摄像头展示给了别人看。陆书北看见在拿出了一双白色的缀着黄色小花的软底舞鞋的时候,焦月抱着它们,缓缓地蹲下来将头埋下去,无声地哭泣着。
那是焦月早亡的母亲买给她的最后一个生日礼物。
看着她这样子,一直沉默着的陆书北打开了麦克风,喊了她一声:焦月。
要是实在舍不得,就留下吧。
这倒不是陆书北在感情用事,而是他深知在这个世界里,如果鬼魂要缠上你,那么不是扔一两双鞋就可以摆脱的,既然如此,还不如就留下这个念想。
另一边,某个玩家也正阴沉着脸砸东西。其实昨晚看见了盆栽会笑这四个字以后,他已顺手就把自己卧室里的某盆绿萝给摔了。
可以说是每个人都在努力地找着家里可能会出事的物件,努力地求生。但是当这一切被拍摄记录下来后,却是显得有些疯狂了。作为一个旁观者,陆书北看着这一切,觉得心惊肉跳,还觉得无比悲凉。
这个世界将本应最温暖最安全的地方变成了危险之地,它让玩家们在毁坏自己过往的家的同时,也是在让玩家们告别人间。
至于陆书北,他看着自己的那张纸条,正盘算着要不去买一个鱼缸,再买一条白金鱼和红鲤鱼,早点打起来,早点完事。
再三地思考了之后,陆书北有些烦躁了。他走到厨房那里,去烧水喝,想静静心。
结果,陆书北在厨房那里愣住了。
因为他看到就在对面,有一栋楼正立在那里,而就在昨晚,那里明明还是空空荡荡的。
这是什么时候多出来的?
更让陆书北感到不对劲的是,这楼上的很多家的窗户都被涂满了黑色,并不像是住着活人的样子,一片死寂。
不,也不能说没有住着活人。就在这楼的四楼那里,右边那户是正常的,从那打开的卧室窗户里,陆书北甚至能望见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影。
盛烟。
陆书北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他还拿出手机,特意打开摄像头,拉近了看看。
当镜头拉近,当那屋子里的一切慢慢变得清楚,他看清了那人的大致的模样,确认了:盛烟。没错,就是盛烟。
陆书北一时疑惑起来,他退出了摄像界面,切到微信那里,给盛烟发了一条信息,问他有没有看见自己。
而盛烟几乎是立刻回复了他的消息,这人无辜且茫然地发了一条语音,说:
啊,你说什么?我一打开窗子,看见的是那条河,没看见你家啊。
哦,是吗?
陆书北亲眼看到,在对面的楼里,在那扇窗户后面,那个穿着黄色连帽衫,和盛烟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走到了窗前,拿着手机发了一条消息。
若只是拿着手机发消息也就算了,问题在于,这人还抬起头来,刻意朝陆书北这边看着,递来一个直勾勾的,冷冰冰的眼神。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陆书北也能感受到那眼神里的怨毒与挑衅。
可以说,那眼神看得陆书北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是陆书北认错了,盛烟没有撒谎,对面的人其实是鬼。
还是说,对面的人就是盛烟?
盛烟,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打开窗户以后,能不能看见我?
诶,陆书北你今天怎么了,我都说了,看不见。
*
在接下来这半天的时间里,陆书北没有再走到厨房那里去看对面,也没有再给盛烟发消息。
他想起了那个叫叶星的人,托这人的福,陆书北开始怀疑起盛烟身上是不是也有东西。但是,他还不是很能确定。
至少从下午盛烟在群里的表现来看,他还像是一个很正常的人。他将昨晚查到的资料发到群里,积极地和大家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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