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泡沫人生 - 265，像神明一样

    .......
    再一次来到摄影棚的时候，永山直树发现所有的员工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以前虽然尊敬，但是也就是对待老板的尊重，而现在，像是在看神明一样。
    每个人看到他之后，先是一愣，然后眼睛放光，神情中还带着崇拜，
    “直树桑，你来啦！”“身体还好吗？”“直树桑，昨天很帅气！”......这是比较正常的。
    “直树桑，请分我一点才气吧！”......先回去重读一遍大学再说！
    “直树桑，好像在发光一样！”.....姑娘，你是得了青光眼吧.....
    永山直树感觉自己现在要是穿上古装然后大马金刀的坐在大堂中，说不定真的有人会放上贡品然后祈求能够分享一点灵气或者是帅气什么的。
    不过，在八百万神明的文化中，神明的似乎逼格有点低.....
    ......
    强笑着敷衍着大家的热情，永山直树像是躲避一样走进了办公室，
    “大友桑，今天的员工是怎么回事......怎么都这么奇怪！”
    芳村大友则是慢悠悠的放下早报：“谁叫昨天有人做了那么‘超越常识’的事呢~”
    额.....看样子昨天谱写歌曲的行为有点过分了啊.....
    永山直树挠挠头，组织着借口：
    “我也不是故意的嘛，实在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文思泉涌’！”
    “嗨，嗨.....”芳村大友赞同的点点头，“直树桑，突如其来的灵感那也是没办法的嘛~”
    “对啊对啊~”如此通情达理的朋友让永山直树一阵轻松，不用解释了，“谁也料不到的啊~”
    芳村大友轻轻拉开了抽屉，拿出来一本粉红的笔记本，似乎很是眼熟，
    “直树桑，既然在摄影棚里创作出了这两首曲子，那么有想好怎么安排吗？”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啊......大友桑，这两首歌....”
    “直树桑！”
    芳村大友突然提高了音量，还笑着晃了晃笔记本，完全不顾一本粉红的笔记本被中年秃顶大叔拿在手里有多么不和谐，
    “这两首歌现在可是在我的手上呢！”
    意思是不付出一点代价就拿不回去了吗？
    恍忽间永山直树似乎看到了芳村大友背后冒出了一个拿着粉红色打马赛克的物体，然后搓着手指要挟主角的大反派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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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芳村大友，确实不好对付啊。
    心理斗争了一会儿，永山直树认命般的低了头。
    “阿诺，大友桑，我记得齐藤由贵的出道曲，还在准备之中吧？我觉得《梦的しずく（梦的点滴）》，就很不错，适合她的嗓音。”永山直树接着说道，“那首《幸せな结末（幸福的结局）》，是男声演唱才合适的。”
    芳村大友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装模作样的翻看笔记本再看了一眼，
    “这么一看，确实是男声比较合适呢~”
    “那么，我就替由贵酱谢谢直树桑的《梦的しずく（梦的点滴）》了~”
    这本笔记本被递到了永山直树手上，但是里面的内容永山直树其实记得清清楚楚，要这本笔记本其实也没什么用。
    芳村大友似乎才想到了什么：“对了，笔记本如果没什么用的话，就还给早野理子吧，理子酱还是很珍惜的。”
    那你刚刚还用它来威胁我？
    虽然大清早的就被芳村大友讹诈走一首歌，但是永山直树也没什么不高兴的，反正都是要给别人唱的嘛，给自己旗下的偶像一个好起点也不是不行。
    “不说这个了，大友桑，政孝君是在剪辑室吗？”
    “应该是的，这段时间在大堂里看不到他，他就一定在里面。”
    “那我去找他说下试映会的事~”
    ........
    已经参加过几次试映会的永山直树，对于流程已经是非常清楚了，小森政孝就更不用说，很多具体的事务都是由他去操办的。
    “所以直树桑，我们确定要去岩波影院试映了吗？”小森政孝感觉非常激动，“那个岩波影院！”
    永山直树则是翻看着一盘花絮的拷贝带，平常的说道：“是的，修一桑说会请他的导师帮忙，应该没什么问题。”
    小森政孝还在一个人激动着：“真是没想到呢，我第一部剪辑的电影居然就能够在岩波影院放映！”
    永山直树看得好笑：“所以说，政孝君，要赶快把片头和片尾做好！把你的名号在电影制作名单里打出来！”
    “嗨！我知道了！”
    任由干劲满满的小森政孝在剪辑室里努力，永山直树和办公室芳村大友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出去了，
    今天除了来通知一下试映会的事，还要为茶座的店长想想办法呢。
    在大学里找到的都是刚刚毕业学生，怕是不能胜任店长的工作；报纸上的招聘广告，说不定应聘来得会是什么样的人，自己也没有精力去分辨；而熟人介绍，经营茶座的人又实在不好找......
    所以思来想去，永山直树脑子里冒出来一个地方——公共职业安定所。
    这是日本的一个政府机构，听名字就知道是为了促进就业的公共服务，在这里的人，其他不说，至少都是知根知底的员工。
    况且，有很多失业的工作者也会在这里登记以便领取失业保险，
    对于永山直树来说，如果能够找到一个正好失业的茶座经理，那就再好不过了。
    永山直树直接开车来到了涩谷的公共职业安定所，
    一座两层的白色平板房，隐藏在人少的街道中，像是普通的公寓楼一样不起眼，但是进入这栋小楼的人，脸色都是十分凝重的。
    在日本，中年失业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
    永山直树在不远处停好了自己的敞篷，然后自己一个人走近了公共职业安定所涩谷给付课，
    各个国家的公共服务机构似乎都很相似，进门之后就是一连串的窗口，上面写着“失业金给付”“职业咨询”等等不同的服务，公告信息栏上还有许多的招工信息，装订成册，还有各类职业岗位工资标准的规定，以及提供劳动者权益的宣传画等等。
    永山直树进来的时候，让接待的前台小妹都睁大了眼睛，
    “这么帅气的人都失业了吗？不可能吧，这个条件，就算去做牛郎也能够活得很好吧？！”
    永山直树礼貌的点点头：“私密马赛，请问我想在职业安定所发布一份职业需求，请问要办什么手续呢？”
    “啊，是招人的吗？”前台小妹反应过来了，很快恢复了职业风范，“请跟我来。”
    她将永山直树带到了一个空的会客室，然后说道：“请稍微等一下，我去叫村松主任。”
    来发布一个职位而已，怎么这么郑重其事的吗？
    永山直树不知道，在互联网还没有发展的时代，职位与求职者的匹配完全是靠着人工，而在公共职业安定所，求职者只需要缴纳几百日元的咨询费，
    有专人负责对接企业这一端，因为企业要找到合适的雇员，是要付介绍费的！
    不一会儿进来了一位中年阿姨，看到永山直树之后眼睛一亮：“私密马赛，让您久等了，我是村松星李。”
    “嗨，我是永山直树。”
    村松星李放好了一堆文件，然后就开始公事公办的询问了起来，
    “永山桑，请问您是要在我们公共职业安定所，发布一份招工的需求对吗？”
    “是的。”
    “那么......如果公共职业安定所帮助您找到了所需要的雇员，您这边是需要付一笔介绍费的，您了解吗？大约是雇员年金的三成左右。”
    村松星李看着永山直树年轻的脸，很担心他是脑子一热就过来的愣头青，其实每年这样的新手老板她都会遇到。
    “嗨，我已经了解过了！”
    永山直树点头，而得到回答的村松星李，终于拿出来资料开始填写起来，
    “请问您是什么样的公司，想要招聘什么方向的雇员呢？”
    怎么感觉像是在面试一样....
    “啊，我这边是开了一家茶座，目前尚缺一位懂得茶座经营的店长。”
    村松星李看了永山直树一眼，居然开茶座？看样子是个富二代啊：“请问茶座的名字是？地址在哪里？”
    “名字叫三昧居，就在银座。”
    “对于雇员的要求？薪酬待遇？”
    “最好有经营茶座或者类似店铺的经验，年龄在40岁到60岁之间吧。薪酬的话可以给到40万日元以上，具体面谈。”
    永山直树大略的形容了一遍其他的需求，总之就是要有独立经营店铺的能力。
    村松星李麻利的做好了信息登记，然后掏出了制式合同，是一份委托职业安定所的合约，
    “永山桑，请签下这份合同吧，等我们匹配到了相关的求职者，会给你打电话的。”
    永山直树一边签字，一边用自己的印章盖了印，然后问道：“额......具体大概会有多久？茶座这边正等着开业呢~”
    “一般一周内就会给您打电话，即使找不到合适的雇员，也会和您联系的。”
    “嗨，那就麻烦了！”
    进到公共职业安定所，让永山直树想起了前世年轻的时候去人才市场的经历，想当年还真是青涩啊，拿着一张简历就过去了，然后就像菜市场一样一个一个摊位的沟通.....
    .......
    电视台的制作局，一向是立于艺能界顶层的存在，
    通告、综艺、采访、活动......艺能界所有的事务所都要仰他们的鼻息而活。
    但即使是这样的机构，内部也有非常多的竞争的，一个节目通常就是一个项目组，组长带领组员进行策划，对播放市占率负责。
    如果表现良好，则节目提前，年终奖金翻倍；如果表现不好，则节目取消，赶快去想新的点子。
    富士电视台第一制作部的杉浦大泰，现在就很头痛，因为他们去年表现良好的购入剧《世界奇妙物语》的播放市占率开始下降了，从原来的深夜档的15%，居然跌到了现在黄金档之后的8%，
    而且还在下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世界奇妙物语》这档节目就要重回深夜档了，甚至都有被取消的风险。
    他的属下西瑠美在旁边和他说着听到的小道消息：“组长，听说部长正在考虑重新制作一档节目了....如果新节目效果良好的话，说不定就要占据《世界奇妙物语》的位置了哦。”
    在快到年底的时候，碰上这样的事实在让人伤脑筋。
    “瑠美酱，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节目的市占率一直提不起来呢？”杉浦大泰非常烦恼，“明明找了当红的明星来出演的啊，剧本也都是非常奇特的小故事。”
    “当初部长把这个节目交到我手上的时候，明明表演的都是无名之辈，拍摄的质量也非常差，播放率居然能这么好....”
    西瑠美想了想：“又没有可能，是人们不喜欢这种奇特的小故事了？”
    “疲劳期吗？”观众对于同样的节目套路感到疲劳、厌烦，确实是很多节目被撤的理由，“但是还是有很多观众打来电话的，甚至还有人在问哪里有‘美人罐’卖的.....哈哈哈~”
    杉浦大泰笑着笑着，突然明白了，
    “节目的粉丝居然还在想着第一季的内容吗？！”
    西瑠美也点点头，第一季确实非常出色，被人记住也是应该的。
    “瑠美酱，我记得这部剧的第一季是由树友映画创作的对吧？”刚刚接手的时候，他可是一集不落的看完了，对于制作方当然了解。
    “嗨....”
    “我们要不要去和他们聊聊？”
    “诶？”
    西瑠美摸不着头脑，向第一季的制作方取经吗？
    这对于制作局的第一制作部来说，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呢，
    “可是组长，我记得当初是由部长一次性买断的吧....”
    一次性买断这种事，说起来好听，其实就是从制作方手里强行把节目抢过来的意思。
    “说的也是呢，很丢脸的感觉~”杉浦大泰有点懊恼的摸了摸头，之前做的有点不地道啊，现在还要向别人求教的话，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了啊。
    “但是不去请教的话，节目说不定会被撤啊.....”
    毕竟在年底被撤的话，年底的奖金会少一大截的啊.....
    杉浦大泰看到除了西瑠美，其他的几个组员也都看了过来，眼里都有着期待，
    “为了节目，为了奖金！”
    这脸皮就先不要了吧！
    .....。